陶斯可清了清嗓子,习惯性称呼他:“体育委员?”
方余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说:“哎,你别叫我体育委员啦,我们现在都毕业了。”
“哦,好的。”陶斯可换了个称呼,“方余,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昨晚想跟你说个事,没想到你走了,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想约你见一面,就几分钟,不会耽误你太久。”方余说,不难听出他语气里有几分强装地自然。
陶斯可咬着手指,漫不经心地嗯了两声,说:“好吧。”
方余声音愉悦:“好,那等会见。”
陶斯可挂了电话,伸长了手臂,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沈小笛盘腿坐在地上,说:“你信不信,咱们体育委员是找你表白来着。”
陶斯可从沈小笛的手里,拿了一片薯片,她说:“可是我和他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呀。”
沈小笛抱着膝盖,提醒她:“你记不记得那次八百米考试,你那天身体不舒服,跑了个倒数第一,都快五分钟了。人还给你送了一瓶矿泉水,虽然是冰的矿泉水,你生理期根本就喝不了。”
陶斯可蹙眉回想了片刻,还是没有一丁点印象,她嘬了一口牛奶,摇摇头:“不记得了。”
沈小笛嘴里薯片咬得咔嚓作响,她为体育委员打抱不平,说:“方余估计得伤心死了。”
陶斯可不以为然,沈小笛抬手碰了下陶斯可的手臂,又看了眼她的脸色,犹豫了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那个肖学长,真没再打来电话?”
陶斯可垂下眼眸,看着手里的牛奶纸盒,低声说:“没有。”
沈小笛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安慰的话,陶斯可忽然坐起身来,转过头盯着沈小笛,说:“小笛,你下次再提他,我们就绝交一个白天。”
她这话有开玩笑的成分,但沈小笛还是伸出一只手掌,慎重其事道:“我不提了,陶陶,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啦,我只是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陶斯可把牛奶盒捏扁了,稳稳地抛入了电视机柜旁的垃圾桶里。
沈小笛托着腮帮子,又唉声叹气道:“不知道这次毕业后,我们还能不能去一个学校。”
陶斯可把小腿翘在沙发扶手上,悠哉地问沈小笛:“小笛,你打算报哪个学校?”
“b市的学校。”沈小笛含糊其辞。
陶斯可哦了一声,说:“我可能去南方吧。”
“你就不考虑去b市吗?“
“不考虑。”陶斯可竖着眉,从茶几上底下翻找出一瓶红色的指甲油,她拧开盖子,低头涂抹脚趾甲,说,“我去了,可能会和肖斯白打一架。”
”好吧。”沈小笛没有再劝说。
一个小时后,方余给陶斯可打来电话,说他在她家小区楼下。陶斯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裙,说让他再等会,她换身衣服就下去了。
陶斯可身上是今早洗漱穿的睡裙,她回到卧室,沈小笛跟了进来,说:“方余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