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门口,又折回,朝涵生叮嘱道,“涵生,稍后若是舅母醒了,想办法别让舅母出门……”
沈涵生似懂非懂点头。
沈悦不敢耽误。
推门出了家中,便踩着“雨靴”一路小跑,往威德侯府去。
舅舅舅母就梁业一个儿子。
不曾娇惯,但始终是心头肉。
梁业出事几日,舅舅四处求援无门,眼见今日都第四日上……
沈悦咬紧下唇,即便打着伞,斜风吹雨,雨滴打在雨衣上噼啪作响,亦如沈悦当下心中的慌乱……
她是怕舅舅一时想不开,走投无路,冲动跑去威德侯府要人!
民不与官斗。
梁家哪里斗得过威德侯府!
舅舅惯来清醒,但这几日一直四处碰壁,今日又下着暴雨……
梁业还未救出来,沈悦是怕他铤而走险。
她是怕舅舅出事!
……
暴雨倾盆,沈悦临时寻不到马车。街上除了疾驰的马车和马匹偶尔经过,几乎没有旁的行人。
沈悦一手撑着伞,一手捂着雨衣,娇小的身影在街道上快步奔跑着,会被途中疾驰的马车和马匹,溅上不少水渍;雨伞也被斜风吹落,沈悦只得跑回拾起。
舅舅离家有一炷香时间了,她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只知道,要尽快赶去威德侯府。
大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生作疼,沈悦顾得不得其他。
等到威德侯府门口,“雨靴”也差不多湿了多半。
这里自然没有雨靴,她是早前请裁缝用相对不怎么透水的材质做了厚厚的多层,但到威德侯府时,也都进了水。
滂沱大雨中,威德侯府的大门紧闭着。街巷对面只停了一辆马车,‘车夫’带着斗笠,应是在等人。
除此之外,街巷上空旷只有雨声。
沈悦有些意外,即便下着大雨,威德侯府也不应该在大白日闭门,应当都有侯府的侍卫在侯府门口守着,除非是府中出了事,才会关门闭户。
思及此处,沈悦心中更如跌入寒冷冰窖中。
是因为舅舅的事情吗?
寒风冰雨中,沈悦牙齿打着颤,深吸一口气,上前使劲扣了侯府的大门,她要弄清楚舅舅在不在。
门口很重,沈悦吃力。
但沉重的扣门声,声声响起,似是空旷街道中的阵阵闷哼声。
听到扣门声,马车上的‘车夫’坐起,目光朝沈悦的背影投来,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个时候,谁会来威德侯府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