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开心撅嘴,“我能想什么。”
周舟笑了声,像是笑他小孩子脾气,拉着他手上车回家了。
开回家先把年货都卸到邹丽娟那里,邹丽娟跟周家伟看着一小客厅的年货,笑得眼睛眯眯,周家伟感叹:“还是得大单位啊!”
邹丽娟往厨房里搬,笑着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周舟故意说:“这么两件哪都塞下了。”
邹丽娟斜他一眼,“胡说,这么多。”
周舟看着他爸妈这高兴样,好像明白了章锦华坚持把东西发到员工手里的意思了。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哈。
帮邹丽娟搬搬抬抬安顿好了年货,又在家吃了两碗热腾腾的面条,周舟才带着宋开心回去睡觉。
再冷的天宋小少爷都得洗澡。在浴室里,脱完衣服后,他不由自主摸摸自己。
刚才周舟摸起来是这种感觉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宋开心这么大,没自己干过这种事。十五六岁,是他最应该对这事懵懂开花的年纪。可他那时候经历了人生中重大的变故,好友去世,眼睛失明,他背负着深深的愧疚。对未来充满着抗拒与不安,这种事着实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周舟这一摸,把他从茫然无知的单纯里拉到了充满着占有欲的现实之中。他没有高中、大学生活,没有成群结队的同学,可以互相挤着拥着看那些隐秘的小故事小电影。从他少年时期开始,他的世界就只有黑暗与压抑,看的书有,可是翻译成盲文书的数量有限,那些书里,提到这方面也不会太细节,大多就是为书里情节服务的。宋开心看小说主人公躺下来做,跟看他们坐下来吃饭一样自然,毕竟故事情节到那了,发生不是很自然么。
却原来摸那里是这样的感觉啊。
宋开心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有想要呻吟的冲动。
他说,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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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28,泉声的所有员工终于全部放假了。三天前就已经停工了,只不过还有一部分人没走,比如杜飞。他老家远得很,还在东北,本来在北京工作的,结果被一竿子支到这了,回家路线直溜溜变远。
周舟送他去车站,他要坐车到省城,再转高铁回去。
杜飞回头瞧后座两个悉悉索索吃零食的宋开心跟郭筱。
宋开心看不见,但是郭筱看到了。杜总这眼神分明就是:怎么还没吃完?
郭筱心说又不是你的车,跟你有什么关系。但这毕竟是她刚认的顶头上司,社畜如她,决定忍了。默默将往薯片袋里伸的手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