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金君也跟着她走过来,他看了看表,“怎么走了,离上班时?间还很久。”
虞慈不知?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对她表现这么明显的排斥浑然?不觉,想到晚姐的提醒,她干脆没再?理会,只加快了步伐离开。
可她走得再?快也没有男人腿长,谢金君毫不费力地?跟上了她,并?拦住了她的去路,“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
虞慈很懊恼,抬着头?狠狠地?瞪着他,“是!别再?跟着我了。”
可这愤怒的神?情非但没把谢金君吓走,反而?让他觉得她很好玩可爱,“如果你是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我向你道歉,讨厌我也行,人都是慢慢接触的,我可以等,先?交个朋友,也许以后?你会喜欢上我的。”
谢金君说的很诚恳,眼神?和语气都很认真,他长得也不差,斯文白皙,戴着副眼镜,是令人迷惑的皮囊。
怪不得晚姐说他渣。
如果是三四年前刚从学校毕业出来的虞慈,很有可能被他欺骗,但现在她不会了。 见过了太多赤裸裸的现实,再?也不会把全部筹码都押注在一个男人身上。
低头?看向他伸出的手,虞慈没有打算和他握手。 “不好意思,”她客气道,“我不想交你这个朋友。”
说完便走了。
一整个下午,谢金君没有再?出现过,虞慈暗舒了口气。 今天的工作多,到了下班的点还在忙,秋儿和何斐收拾好东西,经过她桌旁时?问道,“还要加班吗?”
最近原材料又涨了一波,价格都有调整,要往系统里改价格,这些杂活都是实习生干的,虞慈把价目表上的金额一个一个输进电脑表格里,输的头?昏脑涨,抽空回了一句,“还有一些,弄完再?走。”
等冯晚诺忙完,虞慈还在弄。 冯晚诺问:“还有多少?” 虞慈:“一半。” “做不完明天再?弄吧,我顺道把你送到公交站。”
虞慈神?情专注盯着电脑,手指快速按下数字键,“没多少了,我把这弄完再?走,晚姐,你不用?等我。”
冯晚诺不像虞慈,她还要回家给儿子做饭,见虞慈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再?坚持了。
等虞慈全都弄好已经六点多了,天色暗了,她关上门窗和电灯,走出办公室。 四下寂静,别的部门还有人在加班,传来说话声。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拐过弯走进电梯间。
身后?有人走近,虞慈懒得回头?看,从锃亮的电梯门上瞥了眼,一怔。
紧接着。 “在加班啊?” 是谢金君的声音。
她转过头?,朝他点了点头?,马上回过头?,继续等电梯。
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只有她和谢金君。
虞慈对他印象不佳,连同和他呆在一起的空气也让人烦闷。
但现在没有办法。
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谢金君主?动开口道:“加班加这么晚啊,我等了你好久。”
虞慈攥紧了包带,紧盯着电梯门,心跳不知?怎么的,剧烈起来,只想赶快结束这窒息的相处。
谢金君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继续说着,“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
叮—— 电梯到了。
虞慈面?无表情走进电梯里。 谢金君连忙也跟着进来了,里面?也只有他们两个,在他进来的时?候,虞慈挪开了位置,拉开距离。
谢金君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他们是不是说了我很多坏话?”
虞慈不知?道他说的“他们”指的是谁,对他这种没有凭据的怀疑极度不舒服,“没有人那么关注你。”
许是她的话戳到了他哪里,谢金君突然?盯住了她,那模样凶狠恐怖,“你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对吧,他们到底说我什么了?”
虞慈突然?想到晚姐说过谢金君性格缺陷的话,当时?其实没有太在意,但现在亲眼见到了,他莫名其妙的动怒,样子太吓人了,像个变态一样。
她心跳很快,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冲着,人本来就疲惫,被他这样吓得更加,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
知?道现在不能激怒他,她努力克制,保持着平静,想着怎么拖着时?间熬到电梯到达。
像谢金羽这样的人,他的经历和这种严重怀疑的表现,让虞慈觉得很熟悉,她以前在读书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这种人,极度的不自信,极度的自卑,在外表现出来极度自负,但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却是强烈的反差,比如他把晚姐当成了朋友,就会在发?生了像昨天的事情那样,不断的跟晚姐道歉,如果得不到回应,他就会一直处于强烈自责和深深自我懊恼之中。
再?比如像现在发?生的事,就是因为极度的自卑,再?加上工作能力不太行,让他对自己感到很失望,将这样的心理投射到了外人身上,觉得一定是他们的错,谁都在背后?议论?他,说他的坏话。
他之所以对晚姐不敢像对她这样,是因为她更好控制,人会同情弱小,也会欺负弱小。
以谢金君现在这个失控的样子,再?加上在闭塞且空无一人的电梯里,男女双方力量悬殊,随时?可能发?生对她不利的情况出现,她意识到刚才?的说法有可能刺激到了他,其实他很希望别人关注到他,那如果这样的话,完全可以顺着他所希望的那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