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税赋有三种,种了地,按照土地要交税,生了孩子按照人头要再交一个人头税,此外每年还要服徭役。
灵国公不但侵占了土地,还将农民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劳工,无偿服役。
这一下农民不能再种地,土地不上税,这些人也不会再服徭役。
赋税是给谁交的?
是给天子交的,收税是天子的特权,那些土地也都是天子的土地。
所以他抢的不是农民的田地,他抢的是天子的田地子民和税赋。
做出这个总结之后,他进行了一番愤怒的质问,翻译一下意思就是,你宁建光算老几,抢天子的地,还抢天子的人,还让平民给你服役。
你居然代行了天子的权力?
你什么居心?
如果到此为止便也就算了。
但许沛还进一步做了个要命的联想和大胆假设。
城外匪盗横行,天子脚下居然出现了悍匪。今时今日满殿中没遭到悍匪抢劫的大人屈指可数,他们今日已然敢抢掠百官与亲王,他日未必不会进攻皇宫。
问题来了,这些匪盗从何而来?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是被灵国公聚集起来的百姓,聚集起来之后又逃走,由民变匪。
许沛就这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答案的问题进入了更深一步的探究设想。
这些匪盗真的是那么简单的逃走了吗?
一群百姓怎么可能突然一夜之间就变成匪盗。他们为什么要抢劫,抢起达官贵人都不见手软,连亲王他们都敢抢。
他们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他们抢的又是什么?
若是饥民,抢的应该是粮食,可他们什么都抢,金银珠宝美人书画,甚至于兵器,包罗万象。
抢的还很有组织和纪律。进退得宜,还会用策略佯攻,以至于城外没一家别院庄子能幸免于难。派出去剿匪的京城驻军次次都是无功而返。
这种有组织的抢劫一定是有人操控。
是谁在操控这些匪盗?
谁把他们聚集起来,那么谁就是操控他们的人,谁招来的人,谁就该为此而负责。
陈兵天子脚下。
这不是不臣之心,那么什么又是不臣之心呢?
这不是谋反,还有什么叫做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