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虞本就不擅骑通州这边的高大战马,被挞雷的声音一吓,慌乱之中连缰绳都松开了,两手只顾得上抱住马脖子,嘴里哇哇大叫救命。
绯云没人控制,就由着勇猛的天性加速纵身一跃,池虞惊呼顿时都被堵在嗓子眼里,若不是这个坑并不算宽,绯云一跃就落地,恐怕这惯性就会把她撂翻在地,摔断她胳膊腿的。
绯云跃过深坑,还犹自得意,甩着脑袋打了个响鼻,昂首往前踱了几步。
挞雷连忙骑马赶来,伸手拉住她松下的缰绳,瞟了她一眼,“欸,你这样咋行哦!”
池虞顾不上反驳,在挞雷牵住马的时候连忙从马背上连爬带溜,等双脚下了地才觉得心跳慢慢恢复。
“挞参将!”远处五人小队快马而来,话音落下的时候几人就冲到五米开外。
挞雷转头,“是你们啊!”
几人也没下马,就在马背上对他拱手禀告道:“今日巡防结束,暂无异常。”
为首的汉子瞟了一眼那趁他们交谈之际爬到岩石上坐下的少女,浓眉紧锁。
他压低声音道:“冯副将最近为何老让你做这老妈子的工作,军营又不是玩闹的地方,真不知道将军怎么想的,他不是不喜欢这样柔弱的女子吗?为何不把人送回去?”
挞雷不好直说其中缘由,只跟着重重叹气。
“军令不可违啊!”
一人摇摇头,忍不住比较道:“世上又有几人能像老定北王妃那样的巾帼英雄!”
定北王一脉的就是巅峰,老定北王骁勇善战,老定北王妃运筹帷幄。
两人铁马冰河一生,万古流芳,令人钦羡。
珠玉在前,总让人不由拿出来作比较。
在他们眼中当世能与定北王世子并驾齐驱的寥若晨星。
燕都里这些贵女更是无一人可匹配。
中年人再一瞟池虞,看见她那瘦弱跟蔓草一样的胳膊腰肢,唏嘘道:“嘁,他奶奶的,燕都人喝得都是琼浆玉液,吃得都是山珍海味,养得却一个赛一个柔弱。”
“吃下去的东西估计都用去长脸了吧!”他身后的人笑道。
“好看是真他娘的好看……”
挞雷听他们的话越来越不像话,皱着眉头挥着蒲扇一样的大手,“去去去,她现在还是将军的人,收好你们的眼珠子!”
挞雷虽然也和他们有共感,可是现在池虞的安危就是他的军令,他必须捍卫。
几人见他认真,就也不多言,拱手别过。
哒哒马蹄声渐远,池虞惆怅地目送他们离去。
“你们乾北军都这么瞧不上燕都人吗?”
挞雷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们燕都人耳朵都这么灵吗?这你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