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枕头居然被哭湿了。
霍惊弦盯着那湿枕半响,眉头微微一蹙,最后拎着枕头出了门。
冯铮和挞雷背着晨曦的柔光也正往主帐的方向走来。
“将军!”
“世子。”
霍惊弦扫视二人,提了枕头慢慢问道:“昨日,谁欺负她了?”
挞雷不知粮草的事,没心没肺道:“没啊,昨日她把将军交代的事做的好后,我见她一路兴致都挺高的,没有人欺负她啊!”
“没人欺负?”霍惊弦眼睛从挞雷身上移至冯铮脸上,声音透着没有睡足的倦怠。
“没人欺负,她能把我枕头哭湿?”
冯铮立即后退一小步,单膝跪地,一个抱拳,“冯铮领罪。”
挞雷吓了一跳,跟着往后一跳,垂头惊道:“铮哥,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欺负她做什么?”
霍惊弦把枕头一甩,搭在背上,“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是。”冯铮低头,把昨晚的事和盘托出。
说罢,他抬头对着霍惊弦再抱拳道:“是冯铮处置不当,让池小姐蒙受委屈了。”
挞雷眉头一拧,瞪着眼道:“就这?这有什么好哭的。”
冯铮也是如此觉得,所以压根没料想到池虞气呼呼跑了后竟然能哭一晚上。
霍惊弦还提着沉湿的枕头,微侧过头。
他那半张脸上还残有枕头的印记,湿漉的发丝粘在他的脸颊,显出一分颓然凌乱的俊逸。
“倒是我的错了?”
若非是他让她插手,原本也生不出这些事来。
“将军?”挞雷立即打抱不平,“怎么会是将军的错,都是那池小姐太矫情了。”
“都是冯铮说话太重,不知分寸,与世子无关。”冯铮连忙用更高的音量压下挞雷的话。
周围路过的兵卒不知详情,但是远远望着都十分惊诧,冯副将居然会被责罚。
“罢了,我知晓了。”霍惊弦挥了挥手,“你们晚些再过来,粮草的事冯铮你先盯着。”
“世子,我——”
霍惊弦已经转身,背着手挥了挥,打断他的话。
挞雷盯着他的背影,忽然抬腿踢了踢一旁还跪着不起的冯铮小声道:“锋哥,你有没有觉得将军好像忘说了什么。”
冯铮抿着唇,并不搭腔。
但这也阻不了挞雷自说自话,“是了,以前将军虽然会罚,可是也会宽慰你几句的,今个怎么了,难道那位贵女哭很严重吗?”
冯铮暗呼出一口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