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番点了根烟,看着自己这一身衣服,又道:“今天是最后一次穿得休闲了,公司得有公司的形象,明儿起,我要穿西装打领带了,到时希望别吓着你们。”
听说有可能当上经理,卢胜江喜道:“黄董穿西装最帅不过了,找妞的事呢,我努力,我努力,不过,这街上可有不少发廊呢,为什么不在那里面找。”
黄番用夹着烟的手划拉了一个圈,道:“野鸡店里有什么好货色,打个比方,我们是开五星级饭店的,客户花高价来体验,结果你给人家吃油淋茄子,像话嘛。当然,个别路边店也可能有好货色,你们都可以动点心思,无论是谁,一视同仁,哪个做得好,哪个就可以当分店经理。”
卢胜江继续讨好道:“我知道白面驴脸小子在哪上班,跟着他,顺藤摸瓜找那个天仙并不难,我争取把她弄到手,她一定能成为公司的头牌。”
黄番拉过来卢胜江的手,抚摸了会,然后将烟头摁到他手心,道:“乖儿子,能不能长点心啊,你才因她进了局子,她要是失踪了,你认为警察第一个就会想起谁。低调,我要的低调呢,要不,咱们满大街打广告招美女得了。”
卢胜江疼得呲牙咧嘴,慌忙道:“黄董,您消消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低调,低调。”
丁请给周序的婚假有二十五天,他想利用这个时间尽量把家装修好。
申巍送来了一车建材,电线、开关、p5c管、瓷砖,全是知名品牌。
他也不管周序乐意不乐意,高兴不高兴,指挥工人把材料卸在楼下,抱了抱拳,道:“东西送到,爱要不要,不要拉倒,影响不好。”
看着货车一溜烟跑了,周序哭笑不得,只好给史晓明打电话,史晓明不接,戴瑶抱着汐汐在旁道:“你什么时候订的货,这么快送来了,不过,瓷砖当时看中的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周序道:“钱都在你那,我拿什么订货呀。这都是大财主史晓明送的,估计也是从工地直接拉过来的,得,可以开工了。”
“啊,那可不行,以公济私,万一被他领导发现了,不是把他害了么,本来住这么久的总统套房,人情债大得已经让我们喘不过气了。”
“以公济私倒不存在,他就是工地老大,也没人敢害他,就是这人情债你说得对,越来越沉了。”
这时,申巍打来电话:“明天我会送两个水电工,两个泥瓦匠来,先做水电,同时砸墙掏洞,我告诉你,这四位师傅,手艺一流,水电的活最重要,当然,这个你比我懂,前几年你在樟城搞过装修没有,对了,樟城是盖厂房哦,没有装修的,听说樟城有很多樟树是吧。”
周序受不了他的啰嗦,对着电话吼道:“你要是心疼我,就赶紧滚回来帮忙,这么大堆东西,我一个人怎么弄上去,我住的是五楼,没电梯的。”
申巍不紧不慢道:“除了瓷砖重一点,其他的还好啦,你慢慢搬吧,小心别闪了腰,晚上交不了公粮。史总还让我送一车水泥和黄沙过来,我说那玩意不值什么钱,小区门口就有,可以送上门的,你要是精神还充沛,我明儿给你拉一车来。这个装修啊,我可没赶着好时光,那时史总被疯婆子骗了,正一头的包,我连一颗钉子也没捞着。我装得风格大气、典雅,你要不懂的话……”
再说下去,天就要黑了,周序只好撒谎:“不说了,不说了,物业来了,催我赶紧搬东西。”
二十卷电线,十八箱贴墙用的瓷片,七十根电管,全是周序一人扛回家的。
晚上回到酒店,周序累得连泡面也不想吃,大字型往床上一倒,就想睡觉。
“迟早是要洗的,不如现在就去洗个澡,床单被罩虽然酒店每天换,但你也得注意个人的清洁卫生,否则,我是不允许你上床的。”戴瑶使劲去拉周序。
周序不为所动,道:“既然是迟早,我明早洗是一样的,我真得很累,手都抬不起来,你是女同志,女同志得有同情心。”
“有回来的力气,就没有搓个澡的劲吗,说白了,你就是懒,平日里,哪回不是三催四请的,你才会去洗。”
周序眼皮一直在打架,他不理戴瑶,干脆把枕头蒙住头,以期隔绝戴瑶的声音。
“你想把自己闷死臭死吗,好,我帮你。”
说完,戴瑶拿起叠得四方的被子,整个压在周序的脑袋上,然后气乎乎的抱着汐汐去了次卧,把门狠狠关上了。
“老天爷,蜜月还没结束呢,就翻脸了。女人啊,为什么都喜欢无理取闹呢,我好像看到了我即将悲惨的一生。”
周序把被子掀到一边,努力想起来,但腰酸背痛的感觉,令他放弃了努力,随即就睡着了。
半夜时分,周序被尿憋醒,他揉着眼晴刚坐起来,却发现床边立着一人,在昏暗的小夜灯下,长发垂胸,穿着长袍,唇红面白眼圈黑,活脱脱的女鬼降临。
周序大叫一声,立时完全清醒,一旦清醒,理智就回来了,理智告诉他,这个世上没有女鬼,你面前的只能是戴瑶。
理智还告诉他,这是个与戴瑶讲和的好机会。
于是,周序没有马上揭穿戴瑶,并假装吓成了白痴,翻了个白眼,“嗷”了声,便躺倒在地毯上,面朝上,手夸张的抖着,口水直流。
“女鬼”扑了上来,骑在周序身上,用手掐住他脖子,阴森森的道:“我要吃你肉,喝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