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快请入座,今日我们不必多礼”平昌边说着边走到主位坐下,用眼神示意随从都退下,等到厅中只剩四人后,她才端起茶杯,把准备好的说辞抛出来。
“本宫此次请三位公子来并无要事,只闲谈一二,耽误了诸位的时间,还望莫要责怪”平昌谦和有礼的说到,她性子随和,也没有皇室的傲慢,这次也只是为了了解一下此三人的意愿,毕竟终身大事,强求不得。
公主此话虽然说的谦和,可在场的三人都深知此欲为何,令人意外的是,无关痛痒的话说完,他们三个人竟然都无意什么驸马,平昌虽然面上不显,心里边却有了些失落,看来这婚事要仔细斟酌一番了。
亥时,顾余照常来到阮府后院的绣楼屋顶,今日的天气有风雨欲来之势,本来就静不下心神的她干脆也不盖什么棉被了,就枯坐在一角。
天空愈发昏暗,乌云密密麻麻的翻涌,把月色遮蔽紧紧遮蔽,一如她此刻烦闷的心情,别人都说她是上官丞相的孙儿,可她自己却明白娘亲是柳家村人氏无疑,干娘也是九曲县人氏,那么谁是上官老丞相的女儿。
身世一团糟,感情也不明朗,顾余下意识的摸出腰间的软剑,想抒发一下心中郁气,又不放心离开,终于阮烟的安全战胜了自己燃烧的心,她收起剑,对着夜空叹气,天涯茫茫,何去何从。
夜半,细密的雨点落下,顾余仍不自知的坐在那,直到身边有人撑起一把油纸伞,她有些局促的抬头,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
阮烟看向远方的雨夜,心里边一阵无力,她转过身,声音在夜幕下温柔又好听:“随我来”
等两个人都回到房间里,她又从衣柜里找出条宽大的毛巾递给顾余,轻声道:“快擦一下吧”
顾余怔怔的接过毛巾,大脑一片空白,心里的疑问不经思考就说了出来:“烟儿,你怎么知道我……”
阮烟没有看她,只默默的坐回床前,目光落在紧闭的窗户上,似是自言自语道:“昨夜我就知道了,可我不想唤你来,因为我怕言语不慎又惹得你离开,毕竟我比不得你武功卓绝,你一转眼的功夫就走了,我不知道要去哪找你,也不知道要找多久”
“烟儿,我……”顾余眼眶一热,心里满满的自责,她都做了什么啊。
阮烟没有理会她,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好像存放了许多年的秘密,在此刻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去年秋日回来后,娘亲怨我,爹爹怪我,外人怎么看我,我都不怕,我最怕你不来,眼下你是来了,我却宁愿那天救我的人不是你”
“昨夜自看到你后,我整晚都没有睡,你进房来我也知道,都道世间男儿多薄幸,可我总觉得你是不一样的,我想唤你留下,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顾公子怕是不会因我留下吧”
“所以我就祈求上天留下你,我在心里念了一整天,但盼风雨来,但…盼风雨来…我…”阮烟的声音里渐生哭意,终于她哽咽着低下头,再也说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同学私我说,前面的标点符号都用错了,影响观看
我想从头更改,可是又怕影响同学们,怕你们又误会我伪更
所以我想问下你们的意见,前面重修可以吗,然后我会尽量今后多检查几遍再发文
心痛的无法呼吸,我想哭,完全忍不住,不过还是要感谢须臾同学,不然我会一直错下去
“呜啊……让我一个人静静的哭会,写生艰难,前路茫茫,道友,请带我上天啊啊啊啊啊”
第16章姑娘,约吗?
第十六章
窗外大雨磅礴,窗内佳人儿脸上的雨也下个不停,窗外遮雨尚能打伞,可这满目的泪水如何能挡。
顾余停下自己擦拭的动作,手里的毛巾无声攥紧,面前的姑娘泪水涟涟,那不成字句,哽咽着说出的话像是叩问,像是苛责,更像是企求,她咬紧自己的牙关,说不出一句许诺的话来。
师傅教她习武防身,先生教她识字知礼,爹爹教她做事唯心,娘亲教她为人磊落,可是没有人教她该怎么对待她心爱的姑娘,爱而不得当执迷不悔还是回头是岸,她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这一生会为多少人多少事而后悔,可我知道,此刻若放手,我的余生都会在遗憾中度过,顾余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转身将毛巾放下,然后寻一个椅子坐下,双脚隐隐有些颤抖,幸好坐下来了。
阮烟偶有抽泣的坐到床边,她不想哭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时候就是忍不住,随着哭声停止,空气中仅剩“啪嗒啪嗒”雨声还在继续着。
两个人之间又开始了沉默,没有人愿意开口,久久的,顾余站起来,转过身去。
“你……”阮烟的一颗心逐渐下沉,沉到让人心生绝望,你要走吗,你又要走吗,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千万句追问都堵在心口,出口的却只有一个“你”字,她已经说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够吗,还要她怎样才好。
顾余站定没有回应,身后的姑娘虽然没有再说话,可那急切的语气下,未说完的话,谁又听不出呢,可横亘在她们之间的东西……
此爱隔重山,山山不可越。
“明日,我也会请旨戍边,是我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你…多保重”一声长叹在心底回响,不等身后的人有所反应,顾余就急急的离开了,这段感情太沉重,而我们已经不堪重负,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