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他们竟然在我背后偷偷摸摸搞了起来!我怎么会没发现?
&ldo;念法律啊,&rdo;我说着,打开密封袋,里头还有一克多的白粉,&ldo;这不就是要为当执法人员做的准备吗?&rdo;
他们都没接话。
我拿出平常用来吃玉米片的汤匙,在大腿上擦了擦。
&ldo;你在干吗?&rdo;欧雷克问道。
&ldo;庆祝啊。&rdo;我说,把白粉倒进汤匙,&ldo;再说,我们得自己先试过货,才能推荐给老头子。&rdo;
&ldo;所以你不在意?&rdo;伊莲娜高声说,语气像是松了口气,&ldo;我们可以像以前那样继续下去?&rdo;
&ldo;当然了,亲爱的,&rdo;我把打火机放在汤匙底下,&ldo;这是给你的,伊莲娜。&rdo;
&ldo;我?可是我不……&rdo;
&ldo;算是为了我,老妹,&rdo;我抬头看着她,露出微笑,我知道她无法拒绝这个微笑,&ldo;一个人嗨很无聊的,你也知道,有点寂寞。&rdo;
融化的白粉在汤匙里冒泡。我没有棉花球,心想可以折下香烟滤嘴,用来过滤白粉。但白粉看起来非常干净,连雪白的颜色都十分均匀,所以我让它冷却几秒钟,才抽取到针筒中。
&ldo;古斯托……&rdo;欧雷克开口说。
&ldo;我们得小心不要过量,这些够我们三个人用。你也有份,我的朋友。还是你宁愿一个人在旁边看?&rdo;
我根本不需要抬头看他的表情。我太了解他了。他心地纯真,为爱盲目,还披上勇气的盔甲,就算要他从十五米高的桅杆上跳入奥斯陆峡湾,他也愿意。
&ldo;好,&rdo;他说,卷起袖子,&ldo;我加入。&rdo;
那身盔甲也会让他沉入海底,像老鼠一样被水淹死。
门板上传来巨大的敲击声,把我吵醒。我觉得自己的头像个煤矿,有人在里面开挖。我害怕地张开眼睛。晨光透过钉在窗户上的木板。伊莲娜躺在床垫上。我看见欧雷克的白色彪马赛车款球鞋从两台扬声器之间伸了出来。我听见门外那人开始用脚踹门。
我站起身来,蹒跚地越过房间,努力回想有关乐队排练的信息。我把门打开一条缝,立刻本能地用脚把门顶住,但是没用。门被猛力推开,我被推得后退几步,摔在鼓具上,发出轰然巨响。我抬头朝我亲爱的养兄斯泰因脸上望去。
删除&ldo;亲爱的&rdo;。
他的块头变大了,但那头空降兵发型和充满恨意、强硬冷酷的深色眼珠还是老样子。我看见他张嘴说话,但我耳中依然回荡着铜钹的声音。他朝我靠近,我下意识地用双手遮住脸面,但他只是快步从我身边走过,越过鼓具,朝床垫上的伊莲娜走去。他抓住伊莲娜的双臂,把她拉起来,她低声惊呼。
他紧紧抱住伊莲娜,同时把她的个人物品塞进她的背包。他把她拉到门边时,她已放弃了挣扎。
&ldo;斯泰因……&rdo;我说。
他在门口停下脚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但我无话可说。
&ldo;你对我们家的伤害已经够多了。&rdo;他说。
他把铁门重重甩上,连空气也为之震动。欧雷克把头探出扬声器,说了句话,但我的耳朵依然听不见。
我背向壁炉站立,热气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房里只有壁炉火光和该死的古董台灯灯光。老头子坐在皮椅上,打量着我们用轿车从船运街载来的男子。男子身上穿着同一件全天候外套。安德烈站到他背后,解下眼罩。
&ldo;你就是供应这种货的人?&rdo;老头子说,&ldo;他们已经跟我提过很多次这种货。&rdo;
&ldo;对。&rdo;男子说,戴上眼镜,眯着眼睛环顾四周。
&ldo;这货从哪里来的?&rdo;
&ldo;我是来卖货的,不是来提供情报的。&rdo;
老头子用拇指和食指搓揉下巴:&ldo;这样我就没兴趣了。做我们这行,接收别人偷来的赃货总是会死人的。死人很麻烦,又会影响生意。&rdo;
&ldo;不是偷来的。&rdo;
&ldo;我敢说我对整个毒品供应链都了如指掌,可是这种货从来没人见过,所以我要重申一次:除非我确定这种货以后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否则我不会买。&rdo;
&ldo;我愿意蒙上眼罩被带来这里,就是因为我了解你们必须小心行事的考虑,我希望你也可以对我将心比心。&rdo;
房里的热气让男子眼镜起雾,但他依然戴在脸上。安德烈和彼得在车上搜过他的身,我则搜索他的眼神、肢体语言、说话声音和双手。最后我只发现了孤独。这个人没有又丑又胖的女友,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和他那质量极佳的毒品为伴。
&ldo;我只知道,你说不定是警察。&rdo;老头子说。
&ldo;这样也能当警察?&rdo;男子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脚。
&ldo;既然你进口货品,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你?&rdo;
&ldo;因为我刚入行,又没前科,没人听说过我,无论是警方还是这行的人都没听说过我。我有个所谓的正当职业,到目前为止都过着正常的生活,&rdo;他露出谨慎的苦笑,但我知道他的本意是微笑,&ldo;有些人可能会说那只是不正常的正常生活。&rdo;
&ldo;嗯,&rdo;老头子不断搓揉下巴,接着他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到椅子旁,让我在他身边看着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