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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车门立刻关上。车内甚阴暗，可能是因为深色车窗的缘故，冷气异常地强，感觉像是低于零下好几度。驾驶座上坐着一名狼脸男子，同样穿着黑西装，留着平直的刘海。可能是俄罗斯人。

&ldo;很高兴你能来。&rdo;楚斯背后响起一个声音，他没有转头。这个口音。是他。迪拜。那个不为人知的男人，不为其他人所知的男人。但就算楚斯知道他的名字、认得他的面孔，又有什么好处?再说，做人不要吃里爬外。

&ldo;我要你替我们去捉拿一个人。&rdo;

&ldo;捉拿?&rdo;

&ldo;把他&lso;接走&rso;，带来交给我们，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rdo;

&ldo;我跟你说过我不知道欧雷克&iddot;樊科在哪里。&rdo;

&ldo;我说的不是欧雷克&iddot;樊科，而是哈利&iddot;霍勒。&rdo;

楚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ldo;哈利&iddot;霍勒?&rdo;

&ldo;你知道这个人?&rdo;

&ldo;当然知道，他是犯罪特警队的，这家伙疯疯癫癫，还是个酒鬼，破过几个案子。他在奥斯陆?&rdo;

&ldo;他住在莱昂旅馆，三〇一号房，今天晚上十二点整你去那里把他接走。&rdo;

&ldo;我要怎么把他&lso;接走&rso;?&rdo;

&ldo;抓住他，打昏他，说你有一艘船要请他去参观，随便你怎么做都行，只要把他带去肯根码头就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价码是五万。&rdo;

接下来。他是说他要杀了哈利。他是说他要杀人，而且是杀警察。

楚斯想开口说不，但后座传来的声音比他更快。

&ldo;欧元。&rdo;

楚斯惊讶得连下巴都合不拢了，那句&ldo;不&rdo;就这么搁浅在他的脑子和声带之间。他只是复述耳中听见但脑子不敢置信的话语：

&ldo;五万欧元?&rdo;

&ldo;怎么样?&rdo;

楚斯看了看表。剩下不到十一小时的时间。他咳了一声。

&ldo;你怎么知道他今天午夜的时候会在房间里?&rdo;

&ldo;因为他知道我们会去找他。&rdo;

&ldo;什么?你是说他不知道我们会去找他吧?&rdo;

后座传来笑声，听起来宛如木船马达声&ldo;轧轧&rdo;作响。

31

下午四点，哈利站在瑞迪森布鲁广场饭店十九楼客房的莲蓬头下，希望胶带在热水冲洗之下可以维持黏性。热水暂时缓解了疼痛感。他被分到的是一九三七号房。他接过钥匙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正好是国王诞生的年份，这不就是作家阿瑟&iddot;凯斯特勒书中提过的&ldo;共时性&rdo;吗?但哈利可不相信这种说法，他只相信人类的头脑具有寻找模式的能力，而事实上这类模式是不存在的。这就是为什么他是个抱持怀疑态度的警探，只是不断地怀疑和搜查、怀疑和搜查。他看见模式，但怀疑罪行，反之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