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梧往花孔雀脸上弹了点水,“红颜祸水。”
千颜抽了两张纸给她,“诶,刚才那个女生也问我她能不能考上青大,以你专业的眼光看,你觉得她考得上不?”
“考不上。”易梧说。
“这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易梧擦了擦手,“她铅笔削得虽然很好,但干净的白围裙告诉我她今天要么没用心画,要么她不怎么会画。用你的话说,这种本身能力不怎么行或者不够努力的人,无论她属于哪一种,都不可能考上青大。”
“跟我有什么关系?”千颜撇撇嘴,知道易梧这是故意损人家,“我看电视里面那些画家,一个个穿着白衬衫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怎么到你这儿连大学都考不上啦?你不是吃醋了吧?还是嫉妒人家铅笔削得比你好?”
“的确很难避免沾上颜料或者笔屑,”易梧拎起千颜的手,“你看你才削了几分钟笔,指尖就已经变黑了,可想而知常年画画的人……”
说到这里,易梧突然停顿。
千颜不解,“常年画画的人怎么了?”
易梧眉头猝然收紧。
千颜直觉不妙,这时只听易梧说:“我们好像弄错了一件事。”
“什么?”
“你在警书里睡觉的时候,我提取了焦尸表面的物质、以及尚未完全烧尽的指甲灰,但是都没有从里面提取到任何金属化合物,你也看到了,他们家最多的就是白色颜料,一般来说,画画用得最多的颜料也是白色,就算其他化合物检测不到,至少白色颜料里会有的钛化合物或者锌化合物应该有。”
千颜心脏一沉,“你的意思是尸体有问题?”
“对,”易梧皱眉,“而且问题很大。为什么死者身上没有颜料的成分?”
“可能死者那天出去写生,但什么都还没画,就被人杀了。”
“不对,不对。”易梧放空地盯着水龙头,“不是这样。”
两人同时陷入沉思,良久之后易梧仿佛思索到什么可怕的事,神情冷得像冰,说:“我们之前一直推测凶手焚尸的目的是为了掩盖作案手法,但有没有可能——凶手真正想掩盖的其实是死者的身份?”
千颜把易梧从画室里拉出来,压低声音问:“你觉得死者不是警察认为的那个人?”
易梧:“警察之所以确认尸体是房子主人,只是因为尸体是在那个房子里发现的,加上那个房子里只有一个人住,且身型对得上,他们才这么肯定,但根本没有其他方式来佐证,不是吗?”
千颜望着她,正色问道:“如果凶手真正要掩饰的是死者身份,那么最开始他为什么要尝试将死者伪装成上吊?”
易梧低声:“或许他既要掩饰作案手法,又要掩饰死者身份。”
千颜不置可否,问道:“假若真如你所说,死者不是房子主人,那么房子主人呢?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