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刘叔,不敢多言。
却见刘叔徐徐一礼便磕了个头,低头缓声道了一句:“是公主殿下洪福齐天,并非吾等草民之功。”
若平公主的红唇旁缓缓勾勒出一抹饶有兴趣的意味。
她微微侧了个身子换了个姿势说道:“你这老头儿倒是挺会说话,本宫喜欢。”
“只是,本宫又不是神仙,还能不药而愈不成?”
“况且,本宫这毒宫中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你一介草民只用了一个时辰便解了,这真是匪夷所思啊……”
“莫非,你本就持有解药不成?”
若平公主的双眼微微收紧,目光一寒,笑容逐渐狠厉。
“公主殿下,草民冤枉啊!”
雀儿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焦急地想要竭力辩解澄清,却被刘叔暗中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只听得刘叔不紧不慢清清楚楚地说道:“公主所中之毒,乃是七星花之毒。此毒来自于南疆西域一带,并非我元盛所有。”
“草民已有十余年未踏出过这盛京,这点,公主殿下随便一查便知一二。”
“况且,公主殿下这毒亦是因您洪福齐天,草民不过只是蒙对了几味药而已,不值一提。”
若平公主知道他定会推脱,只是冷冷一笑,唇旁一抹残忍的笑意。
她慵懒地说道:“这就很难说了。除非你能知道下毒者为何人,这倒是能让本宫信服,保住自己的清白。”
此言一出,连雀儿这般单纯的人都明白了。
——什么皇榜,什么奖赏,什么良田万顷,不过都只是一个幌子罢了。她想要的,不过是将毒解了,然后杀人灭口而已。
试问,他们见过了堂堂公主如此失态的样子,还能活着走出这个皇宫吗?
不管治好与治不好,还不都一样都是个死罪?
雀儿心中懊悔不已,她将双拳握得紧紧的,却怎么也忍不住地流下了不争气的眼泪。
一旁的刘叔却一点也不意外。
他似早已知晓洞察这一切一样,低眉淡淡冷笑,不卑不亢地继续答道——
“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我等不过是一介草民,性命如同草芥,不过蝼蚁而已。”
若平公主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刘叔再次笑了笑,提高了声音说道:“我和小女死不足惜,不过是不记名的两条贱命罢了。但,公主殿下体内的余毒……”
刘叔笑着欲言又止,没有再说下去。
倒是若平公主听到此处,“啪!”的一声怒而坐起!
她蹙眉冷冷质问道:“本宫体内的余毒?你做了什么?”
“公主体内的余毒只怕是一时半会儿内无人能解了。”
刘叔四两拨千斤,淡淡一句便使得若平公主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