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生有点气,言诺没有怪责烈火,但是他不原谅她,男人与男人永远有默契,因此女人永远成为罪魁祸首。
“他请你体恤一个母亲的心清。”
荷生无话可说。
烈火说:“相信我母亲会做同一样的事。”
这样的小事,荷生愿意忘记。
比这大一点的事却令荷生紧张:烈火替她安排好,过两天见他的母亲。
养这样漂亮儿女的母亲自然是美人。
荷生相信她不会失望。
她满以为可以同时见到烈先生和夫人,但是接待她的只是烈太太。
荷生一早听说,新加坡有一群华侨受英国文化影响甚深,比香港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看到烈太太的排场,荷生完全相信这个说法。
银茶壶盛着格雷伯爵茶,青瓜三文治,小小软面饼夹奶油及玫瑰果酱。
烈太太穿着一套低调的丝质见客服,简单的首饰,看上去令人觉得舒服。
烈太太的脸同烈云一个印子,但气质过之,荷生相信她另有更大的优点令烈先生欣赏。
烈火过去轻吻母亲的脸颊。
然后他退出去,让两位女士清谈几句。
烈太太轻笑,“我们期待看烈火的女朋友已有多年。”
荷生笑一笑。
“欢迎到烈家来。”
荷生处之泰然,大大方方地说:“我来过好几次了。”
“那么,你大概已经发觉,这幢屋子,叫琪园。”
荷生一怔。
一说就说进这种题目去,看来,已经把荷生当自己人。
“琪,是周琪,烈先生的前妻。”
荷生不敢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烈太太声音有点无奈,“我本人姓陈,叫陈珊,夏小姐,试想想,陈珊住在周琪的屋子里,那种感觉应是如何。”
她仰起面孔,尖尖的下巴单薄俏丽一如烈云,荷生觉得她太过介意这种细节,难怪神情困扰。
荷生大胆地说:“或许可以把大厦的名字改掉。”
“烈先生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大厦由他恩师所盖,他要纪念他。”
从这句话,荷生又知道得多一点,像是缓缓又推开一扇门,看到出乎意料的景色。
“夏小姐,我想说的是,烈家是一个奇怪的家庭,你要给烈火多些时间,多点耐心,同时,你本人需要有最大的弹性,去适应你从前没有接触过的问题。”
荷生不敢认同她语气里的悲观,为着礼貌,不予置评。
烈太太随即高兴起来,“烈火常跟我说起你。”
荷生这次知道如何应对,“烈太太同烈火看上去似姐弟,感情一定很好,什么话都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