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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关了灯，房间里一片漆黑，天鹅绒窗帘也阻挡了外面彩灯的光亮。罗杰的双手在牛仔裤上擦了两下，似乎仍然感到害羞，等他把手掌抬起来时，掌心亮起一团白色的光。

&ldo;我可以发光。&rdo;

&ldo;哇哦，酷。&rdo;弗恩学着他的语气说，&ldo;像钢铁侠一样。&rdo;

&ldo;不，和那个不一样。我只是能发光而已。&rdo;

&ldo;那也很酷。&rdo;弗恩说，&ldo;我相信很多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做梦都想要这样的超能力，你有十五岁吗？&rdo;

&ldo;十六岁。&rdo;

&ldo;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rdo;

&ldo;你会加入我们？&rdo;

&ldo;也许会，但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对于这个小镇我还有很多疑问。&rdo;

&ldo;你可以问我，相信我，如果你能加入我们，也许我们就能和主宰对抗。&rdo;

&ldo;你们想要和主宰对抗，至少它得有个实体，可据我所知它只是一种意志，控制着一切，是这个小镇的上帝，甚至连每个人得到的能力都是它赋予的，既然如此还有谁能和它对抗。&rdo;

&ldo;我们可以对抗铁则。&rdo;罗杰的双手已经不发光了，他们重又回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声音。他年轻的声音在一片漆黑之中甚至有些神圣：&ldo;主宰或许虚无缥缈，确实就如上帝，我们不知道它为什么要这样创造小镇，但它和外面的世界一样有一个规则。&rdo;

&ldo;可以亏欠，但必须偿还。&rdo;弗恩想起路克斯说过的话。

&ldo;这只是其中之一。你居然知道。&rdo;

&ldo;既然没法出去，当然得快点了解这里的规则。&rdo;

&ldo;说来好笑，我刚到这里时花了差不多一个月才接受自己可以发光这件事，又花了一个多月才习惯使用它的代价。&rdo;

&ldo;代价是什么？&rdo;

罗杰迟疑了一下，但这次的时间很短。

&ldo;发光会产生尿液。&rdo;

弗恩不解地问：&ldo;在哪里产生尿液？&rdo;

&ldo;还能在哪？在它该在的地方。&rdo;罗杰满脸通红，&ldo;它会让我感到憋尿，要是光亮的时间太久，我可能会忍不住尿裤子，所以我不常使用这能力。&rdo;

看到他一脸无奈，弗恩忍不住想，如果他得到一个可以通天彻地的能力，而不是这么尴尬窘迫的恶作剧，是不是还会想离开小镇？

他没有隐藏自己的心思，直接向罗杰提出了这个疑问。罗杰认真听他说完，沉默片刻后说：&ldo;也许我会感到有些诱惑，但还是会害怕。&rdo;

&ldo;害怕什么？&rdo;

&ldo;我们不属于这里。对于无法解释的事情，我总感到有些害怕。&rdo;

&ldo;可是外面的世界也有无法解释的事。&rdo;

&ldo;也许。&rdo;罗杰极力解释自己的想法，&ldo;可真实世界的规则要温和得多。&rdo;

&ldo;你认为这里不是真实世界？&rdo;

&ldo;我觉得这里更像一个梦。也许我们在什么情况下睡着了，或是遇到了意外，但梦迟早总会醒来。&rdo;

梦迟早会醒来。

&ldo;我好像看到你和那个人说过话。&rdo;

&ldo;哪个人？&rdo;弗恩不知道他指的是谁。

&ldo;路克斯，他总是坐在加油站里的长椅上，你第一天来的时候开车去加过油。&rdo;

&ldo;哦，说过一两句。&rdo;弗恩没法否认，他和路克斯白天说过话，这一点连凯勒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