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问道:“萧大嫂瞧见什么了?”
那人正要回答,却听见隔墙公子爷冷声道:“谁在那边说话?”
二人吓了一跳,连忙噤了声,转过门来。
赵洵看一眼,原是陆青和程莲手下的小勺子。
二人见公子脸色不好,请了安。
赵洵默了良久,道:“沟渠里的水藻长疯了,午时,你二人去打捞干净。”
陆青心头一紧,那大太阳底下,浸着水干活,邪火烧心,他必得鼻孔流血。
更不提这沟渠绕园曲曲折折,不知捞得何时才捞得完。
小勺子心里也叫苦,却不敢驳。
这二人怎么晓得公子爷不在止心楼,却逛到这边来。
二人领下这罚,忙忙去了。
此时,阿沅低着头沉思,赵洵怕她想明白了,道:“那边荷花池子,花都开了。”
说着,他握住她的手,要牵她起来。
阿沅起身,松脱了他的手,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过几道回廊,几个角门,到了一处亭子,但见荷花风举,香气拍人,甚是惬意。
赵洵近窗折了一个莲蓬,剥着莲子,握着阿沅的手展开,倒了一半在她手上。
阿沅道:“陆青说了何事,你要罚他?”
赵洵道:“我没罚他,看他闲着发慌,给他一两件事,消夏。”
谁大热天无事,捞水草消夏?
阿沅又问道:“你嘱咐他们不能提起金生色,这又是为何?”
赵洵道:“府里黄掌柜曾令金生色吃了亏,用的是诡计,不值得显扬。”
阿沅点头,又问道:“那卖糕的萧大嫂又见着何事,晕了过去?”
赵洵面不改色,道:“这我倒不晓得,兴许见着什么鬼怪妖魔,美人桥那边,此物最多。”
阿沅见他口风紧,也不问了,凭窗看荷花连绵,碧叶无穷。
良久,阿沅忽而道:“就算你不说,我也打听得出来。”
果然,她狗脾气又犯了。
赵洵坐石凳上,看窗外的荷花映着她的脸。
他道:“你先过来坐下。”
阿沅走到石桌边,拣他对面坐着。
赵洵从石桌上的围棋盒里,拈起一枚黑子,摆下,道:“这是金生色。”
阿沅点头,赵洵又拈了一枚白子,摆在黑子边上,道:“这是邵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