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后来,终于有人想起了花辞,他们粗鲁地把花辞从后备箱脱了出来,花辞仍旧被捂着嘴蒙着眼睛带进了什么建筑物里。花辞已经察觉到了这里有浓浓的怨气,几乎要翻腾起来,此时她比起这些怨气的来源,更奇怪他们是用了什么法子压制住这怨气
终于有人过来帮花辞解绑,她活动了一下双手,自己撕了胶带,解了眼罩,睁开眼睛,正看到丁护士看着自己。花辞顿了顿,用眼风扫了圈,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小屋里,里面除了她坐的椅子和灯之外,再也没有别的陈设了。
&ldo;有事吗?&rdo;花辞还算镇定,&ldo;你就不怕我男朋友发现我不见了,找过来吗?你明明知道我去你的月子中心是有目的的,也应该明白我男朋友很快就能发现了吧。&rdo;
丁护士笑了一下,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ldo;你跟我出来吧。&rdo;
花辞惊诧道:&ldo;你不绑着我了?不怕我跑了?&rdo;
丁护士自信道:&ldo;你跑不了的。&rdo;
花辞更加好奇了,她跟在丁护士身后出了房间,发现她们在一条长长的甬道内,两边璧上都装了灯,所以虽然甬道内比较黑,但还不至于看不清道路,但是花辞越走越心慌,她隐隐地听到了甬道深处传出来的痛苦的嘶吼声,她每走一步似乎都是踩在了刀尖上,几乎都要腿软地跪在了地上,再也不愿往深处多迈一步。
丁护士回头看了她一眼,道:&ldo;怎么了?往前走啊。&rdo;
花辞顿了顿,稳了稳心神,道:&ldo;前面是什么?&rdo;
丁护士道:&ldo;你到了就知道了。&rdo;
花辞只感觉她越来越不舒服,而且幽枉已经在发烫了,她趁着丁护士在前面走着没有注意到她时,立刻把幽枉抽了出来,而后把匕首塞进袖子里。
终于将甬道走到了尽头,那里是一个大厅,看上去应该没有怎么装修过,就像是一个纯天然的山洞,只是费了心思把石头搬掉,而后在地上挖了个坑,坑里不知道是养着什么,血红色的一片,咕噜噜地冒着血泡。大厅之上用七八条铁链贯穿着,而每条铁链之上都像是串肉串一样穿着一个个孩子,最大的孩子也不过是三四岁,小一些的就是没有足月的孩子。
他们死了,闭着眼,但似乎每一个都还活着,用愤怒的声音唱着挽歌。
铁链之下,有一个平台,上面放着的正是那个孕妇。她穿着的衣服上面都是染了血的红了一片,此时了无声息地躺着。边上站着一个医生打扮的人,戴着口罩和手套,正从器械盘上取了一把手术刀。
丁护士没有上前去帮忙,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也没有叫花辞避开的意思,于是花辞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医生与手术刀直接抵在孕妇的肚子上,把孕妇的肚子直接拉开,血直接涌流出来,顺着孕妇的身体淌在台上,又顺着台子滴在了地上,在地上汇成了溪流。
医生的手套上都是血,他把手术刀扔在地上,直接下手去掏挖着,正是在这瞬间,哭声骤然剧烈,花辞捂着耳朵蹲了下来,丁护士终于意识到了她的异样,但也只是以为花辞是因为不忍心去看这场景,并没有多想。
花辞拼命地捂着耳朵,但还是遮挡不住那泉涌般灌进来的疲惫嘶哑又充满绝望的声音。
&ldo;活下去啊……活下去啊……拼了命也要活下去……&rdo;
&ldo;救……救……&rdo;
黑黢黢的空间里,只有黏稠的液体不断地往上漫,闻得鼻子里都是腥浓的味道。她在挣扎着,但终于渐渐失声。
&ldo;我好恨啊……&rdo;
花辞尖叫了声,她慌张地抬起头,满身的都是汗,却怎么也抹不干净。她双眼失焦,却还在看着手术台上的女人。她的双手在发抖,拼命地想要用左手拽着右手,就好像牵着一个亲人一样,能给她支撑和勇气,但是每一次,花辞的双手都脱开,最后她无奈地认命般地把手垂在身侧。
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耳边看响着。
&ldo;没有别人,你只有自己,只有自己。&rdo;
&ldo;头好疼啊。&rdo;花辞捂着脑袋,低声说了句。
丁护士没有照顾她的意思,只是看到医生已经成功地把浑身是血的孩子从孕妇肚子里里掏出来了,便过去看了眼,检查了一下孩子的状态,见他全身发黑,尤其是脑袋,因为毛发还没有长出来,所以头顶皮薄都能看到漆黑的血管,更加恐怖的是,孩子已经死了,但依然能看到有漆黑的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流淌。
丁护士满意地道:&ldo;这次很成功,花了这么多钱,死了这么多的孩子,终于出来了一个成功的。&rdo;
医生抓着孩子的腿把他倒拎着,问:&ldo;这个还是挂起来吗?&rdo;
丁护士点了点头,又嘱咐道:&ldo;这次别穿头盖骨了,从胸口穿过去,先挂个两天。这孕妇就扔到尸池里去,至于那位,&rdo;她终于想起了花辞,但等到她回身时,才发现花辞已经不在那了,她愣了愣,&ldo;人呢?&rdo;
话音刚落,便听到医生呜呜了两声,丁护士转过头去,正看到花辞把幽枉抵在了医生的脖子上。
丁护士吃了一小惊:&ldo;你这是做什么?&rdo;又问道,&ldo;你不会打算在这里挣扎吧?那也太迟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