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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我听说在派出所里见过的那位谷队长也在，心下暗暗松了口气。我想，警察再怎么讨厌，关键时候看上去总比杀人嫌疑要来的顺眼。

我们来到农行大楼门口，只见不远处果然有一个年轻人正靠在一棵白玉兰树下。黄沙小声跟我说：&ldo;这人就是刑侦队的，还有两人可能是追我去了。你说我没来由的怎么就成了嫌疑犯了呢？！真他妈的倒霉！&rdo;进大门的时候，门房的一个老头从窗口探出腌橄榄一样的脑袋看了我们一下，招手叫住了黄沙说：&ldo;黄科长，里面的那个瘦警察刚才问我，昨晚上我见到你们俩半夜的时候出去过没有？我说我睡着了，不清楚。&rdo;黄沙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点了一支烟，说：&ldo;蔡叔，你家二小子在部队混得还好吧？&rdo;老头高兴了起来，说：&ldo;前几天来信了，说升班长了！嘿嘿！&rdo;

我们正往里面走，老头忽然记起来什么，说：&ldo;黄科长，刚才孟行长来电话了，要你晚上要小心些，不要擅自离开值班室。他说他还要给你打电话的，要你留点神！&rdo;我忍不住问黄沙说：&ldo;奇怪，那个孟行长为什么不直接打你手机呢？&rdo;黄沙笑着说：&ldo;没准他又喝多了！像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rdo;

值班室里烟气腾腾的，像着了火似的。谷队长正在大口大口地吸着烟。他一见到黄沙，劈头就问道：&ldo;黄科长，你上哪儿去了？这么不尽责！亏你还在部队当过中队长呢！&rdo;黄沙指着我说找我去了。谷队长盯了我一眼说：&ldo;怎么又是你？！你整个晚上都在瞎掺乎什么呀！把自己当谁了，不就是省电视台的记者吗？！你知道不知道，这可是五条命案！你以为是拍电视剧啊？！&rdo;老宋在一边笑着纠正说：&ldo;谷队长，是四条人命，不是五条！&rdo;

谷队长横了他一眼，不说什么。我知道他是说溜了嘴。我本来就一肚子的窝囊气，听了他的话就没好气的说：&ldo;谷警官，你拿我出气干什么？有本事你逮住凶手给我看呐！有你这样办案的吗？！还让我们提心吊胆的！&rdo;谷队长将烟头往地上一掷，气咻咻地站起来，说了声&ldo;你‐&rdo;，瞪着我就要骂娘。我冷冷地盯着他，他可能怕影响不好，就收住话头，转身跟黄沙说：&ldo;你找他干什么？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不许离开值班室一步！&rdo;我说：&ldo;谷警官，这&lso;你们&rso;包括我吗？&rdo;谷队长正眼不看我说：&ldo;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rdo;

我听了这话，拔腿就往外走，黄沙忙拦住了我说：&ldo;秦记，你这一走，我有几张嘴也辩解不清了！&rdo;随后他不紧不慢地跟谷队长说：&ldo;谷队长，我的工作只有我们的行长管得着，请问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行动？&rdo;谷队长说：&ldo;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因为我是刚刚成立的沙溪&lso;8。14专案组&rso;的副组长！包括你们的行长，必要时也要听我的调动！这是沙阳市委的决定！&rdo;黄沙说：&ldo;既然这样，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的行动要受到限制？&rdo;谷队长说：&ldo;很间单，我们的工作需要你们配合，而今晚你们坚守岗位，就是对我们最好的配合！&rdo;

黄沙说：&ldo;谷队长，你们是不是怀疑上我了？有话就直说吧。&rdo;谷队长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冷笑说：&ldo;怎么，心虚了？&rdo;黄沙说：&ldo;笑话！我心虚什么？干你们这一行的，要想冤枉人还不容易？！&rdo;他看了我一下说：&ldo;秦记，你把实情告诉他。&rdo;

我只好装糊涂了，笑着说：&ldo;黄哥，你要我说什么？&rdo;黄沙一愣说：&ldo;你当时是怎么跟江局说的，现在就告诉他没那么回事不就行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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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队长嘴角边挂着一丝玻璃碎片般的轻蔑，冷冷地盯着我，看得我一阵心虚。我忙说：&ldo;黄哥，你的事公安局的人心里有数，他们不会冤枉你的。我的话算什么？&rdo;黄沙有点失望，他跟老宋说：&ldo;老宋，你说说看，从九点之后，我是不是都在值班室里？&rdo;老宋瞪大眼说：&ldo;对呀，你要是不在值班室，除非你有分身术了。&rdo;谷队长说：&ldo;你们告诉我这些事到底是干什么？&rdo;黄沙冷笑说：&ldo;你心里当然明白，要不，你在农行外面派了三个便衣盯着我们做什么？以为我们是瞎子啊？&rdo;谷队长说：&ldo;那是在保卫农行！银行是国家财产，昨晚出了这么大的事，凶手还在逃，难道不该加强警惕吗？&rdo;黄沙没话说了。

这时，值班室外一阵脚步声响，老宋到门口看了看，说道：&ldo;是我姐夫还有林副行长，办公室主任他们来了。&rdo;正说着，孟行长三人已经走了进来，门口外面还站着两个年轻人。孟行长先笑着跟谷队长打了个招呼，然后对我说：&ldo;秦记者也在啊？刚才的采访有什么收获吗？&rdo;我看了下黄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孟行长笑着说：&ldo;不急，慢慢来，慢慢来。典型嘛，要慢慢地挖掘。你还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rdo;随即他沉下脸问黄沙说：&ldo;大沙，刚才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银行重地，你怎麽能玩忽职守？你还是保卫科科长呢，自己不以身作则，再出了事怎么办？！&rdo;

黄沙正要说话，孟行长摆摆手说：&ldo;别辩解了，这事明天再说！刚才我跟老林商量了一下，你跟宋宁在保卫科算是骨干了，晚上给你们两人调整一下职守，你们到西门储蓄所去值班，这里交给你们科里的小刘和小罗，他们已经来了。记住了，你们到那边后千万不能再马虎大意了，要做到寸步不离岗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