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盏机械地听从护士的指挥躺在诊疗椅上,刺眼的灯光瞬间亮起,晃得云盏紧紧闭住了双眼。
“牙疼多久了?”一道温润的男声自头顶传来,如暖瓷一般,一点一点落在她的心上。
云盏有些意外,同学介绍的医生是口腔科最权威的医生,按常规看来定是个戴着老花镜的地中海爷爷,却不知原来如此年轻。
即便戴着口罩,也能断定眼前之人定长相不俗。
真是青年才俊,人才辈出,云盏忍不住感叹着。
她手中攥着纸巾,不经意循着声音望去:对方有着一双沉稳淡然的眼睛,他的睫毛很长,炽白的灯光中,注视人的时候耐心十足,金丝框眼镜反射淡蓝的光晕,却给他增加一丝禁欲。
在那双专注的眼睛面前,周身的空气渐渐稀薄。
云盏小声道:“最近。”说完她微微偏头,将视线转移,安耐住不自觉跳动的心脏。
只是很快,刚刚转过去的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在她心惊的一瞬,听到了“张口”的命令。
依旧是清冷的声线,没有分毫的不耐,顺着云盏的角度看去,那双眼睛深邃而专注,口罩勾勒着他利落的下颌线。
云盏呆呆看着,听任各种器械在自己的口腔中“行动”,在一阵不适中忍不住嘤咛。
“唔”。
对方停顿一瞬,带着安抚的轻声:“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
他的手很大,将云盏整个下颌托住,异样温暖的触感传到周身,动作明显也轻柔不少。
不同于南大的牙医,那个半白胡子的爷爷,云盏去一次就要被奚落一次,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临走还要再叹上两口气。即便云盏是“常客”,也禁不住那般啰嗦,仿佛牙疼犯了弥天的大错。
“好了。”就在云盏微张的嘴有些酸涩的时候,她听到耳边有镊子放下的声音。
“医生,我吃点止疼药就可以了吧?”在一旁护士的搀扶下,云盏坐起身子询问,也是此刻才看清对方,即便都坐着,对方也足足比坐在诊疗椅上的她高了一个头!
周时樾闻言放下手中的东西,虽然面前女孩的声音轻快,但明显带着紧张,他注意到女孩手下的衣摆被攒成一团,从诊多年,他见过太多讳疾忌医的例子,却还是必须提醒她:“你的下颌有两颗横向阻生智齿正在生长。”
云盏的心一凉,随着牙疼的次数增加,她隐隐猜到这个结果却不想承认,此刻就像末日的审判一般,让她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
隐匿多年的泥土被突然翻开,且很快被阳光暴晒:“这两颗智齿已经龋坏,如果不早点拔掉,后期可能会影响前牙。”
“能不能先不拔,吃点药止疼?”云盏咬着唇问道,却还想再挣扎一下。
“不能,吃药治标不治本,拔牙趁早不趁晚。”周时樾注意到女孩侥幸的试探,但作为一个医生他需要如实禀告,即便看到眼前的姑娘是那般拒绝的神情,可毕竟防微杜渐。
任其发展,结果只会越来越糟。
云盏纠结一番,抬头看着对方肯定的神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种板上钉钉的结论太催人眩晕,云盏知道拔牙是个小手术,可是也深怕拔牙的苦楚,她亲眼看到高中体育全能的师哥因为拔牙面色虚白,食不下咽,说不了话,脸还肿了足足一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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