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先冲向了后座的钟从霜。
然而梦醒了,姜宁却留在了抢救台上,再也没出来。
那场梦做得许鸣翊半夜惊醒,捂着心口,感到剧烈疼痛。
他不断安慰自己,只是梦而已,只是梦一场梦罢了。
他想,大概是姜宁不断向燕一谢靠近,他才做出了这样一场梦。
……
郑若楠搬家之后,公司更加繁忙,她不再只是生产一些丝巾,还开始扩大生意,将公司办成了礼品公司。郑若楠和许鸣翊的母亲是闺中密友,关系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好,但是由于搬家加上忙碌,两人也只能一个月约上一两次,喝喝茶,做做spa。
然而姜宁和许鸣翊两个,却是犹如两条从同一点出发的直线,相距愈来愈远,彻底走向了两条不同的路。
……
按道理说,许鸣翊逐渐从姜宁的生活里消失,燕一谢应该高兴才是。
何况,他的生活也变得不再像几年前那样死寂了,多了一些新的朋友,也多了一些新的波澜。
但是近来燕一谢的心情却很糟糕。
高中的学生远要比初中时开放。几乎每天放学,都有男生来邀请姜宁去看电影,或是逛街。姜宁拒绝了一茬又一茬,却还是有脸皮厚的男生凑过来。
燕一谢冷着脸抱臂坐在姜宁旁边时,要好一些,没人敢凑过来。
但是不知道是谁发现燕一谢不怎么上晚自习,便开始见缝插针地在晚自习之后围堵姜宁。
为此,燕一谢开始不动声色地每天坚持上晚自习。
这天晚自习老师离开后,又有一个略有些小帅的男生在起哄声中过来给姜宁递电影票,话也说得很好听:“姜宁,就给我一个面子吧,我已经被你拒绝三次了,反正你又没有男朋友——不对,我也没指望成为你男朋友,高中不允许早恋。”
班上的学生都笑了起来。
那男生吊儿郎当地笑着问:“就是做个朋友,做个朋友还不行吗?”
姜宁收拾着书包,烦躁道:“不行,你能不能让开?”
那男生还杵在那儿,电影票不肯收回去,正要说什么,斜里伸出来一只手,将他的电影票抽了去,缓缓撕成了碎片,塞回了他手里。
仿佛慢动作般,男生一惊,教室里也登时没人敢说话了。
教室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坐着轮椅的少年眉眼显得有些阴鸷:“她都说她不想去了。”
一时间空气死寂下来。
那男生也不敢继续调戏了,摸了摸后脑勺,捏着一把碎片,一头冷汗地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