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易面色微红:「我对你绝没有不轨之心,若我想杀你,又怎会没带着凶器?」
安云慕轻轻在他耳垂边吐气:「谁说你不能做坏事了,你不是带着凶器的么?」
薛易涨红了脸道:「我哪有?你要是不信,尽管搜身……」
「薛大哥就是不说我也要搜的。」安云慕笑吟吟地,解了他的腰带,随手丢到床下,旋即扯开他的衣衫,怀中两三寸长的剪刀,火折子和几个瓶瓶罐罐都掉了出来。除了金疮药之外,就是凝心丹这种清热下火解毒的东西。
薛易浑身的力气都丢了一半,只能任由他搜身,看到东西掉出来,他只盼安云慕没有注意到那把小剪刀,口中说道:「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安云慕只瞟了一眼,拿着金疮药看了看,脸上便带着几分奇怪的笑容。
薛易吓了一跳,方才的安云慕睡着时是多么的纯洁安详,此时笑得就有多么的邪恶坏心。
「薛大哥这根不是凶器么?」安云慕竟然探手往薛易的身下一摸,握住了那根硬物。
有哪个男子面对自己心仪的人,还能没有半分感觉?有没有心动,此物最诚实不过,只是有感觉的人虽多,有缘的却少,这才不得不发乎情,止乎礼。然而他夜袭卧室,这根玩意儿也就成了罪证,有理也说不清了。
薛易满心尴尬,讪讪道:「这不还没掏出来吗?怎么就叫行凶了?」
安云慕却没回答他,拿着那支金疮药的瓶子,端详片刻:「可以内服外敷的金玉散?这么说,下面受伤应该也能用了?薛大哥倒是准备得周全,但怎么没带脂膏?就这么进去,不怕我疼么?」
薛易没想到他竟然想到这一步,又是吃惊又是郁闷,大声道:「你薛大哥岂是这种人?」
安云慕轻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反而道:「你喜欢我,我是知道的。」
「这话从何说起?」
「薛大哥经常趁着我不注意偷看我,我没说错吧?这些日子以来,薛大哥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其实早就超过了大夫对病人的同情,而且,我伤势早就痊愈,薛大哥仍然迟迟没有离开,其实还是为了我吧?」
「对不起……我……」
「嗳,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何必道歉?」安云慕笑容清浅,「只是我还是太粗心了。若不是有亲卫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薛大哥经常偷看我。」
薛易面色胀得通红:「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我以后会注意的……」
他一颗心里全是燕青阳,只是求而不得,才将目光投向安云慕。若说安云慕及不上燕青阳,那也不尽然,安云慕自有安云慕的优点。可是那种怦然直跳的冲动,一遇到他便掌心出汗口不能言的疯狂,并没有在安云慕身上找到。正因如此,他才能放任自己的目光,放任自己的情感,没想到这么快被发现。
虽然不是真心想要守护的那个人,可是被人戳破了,这种尴尬还是实打实的,不会有一分折扣。
「没事。」安云慕居然柔声细语地安慰他,「我对断袖分桃之好并无偏见,能得神医青眼,是我三生有幸,正好我现在也没有个伴儿,不如我们试着做一次吧?」
「什、什么?」薛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确信自己绝不可能把燕青阳和安云慕弄混,因为这么没节操的话,绝不可能出自燕青阳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