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倒是从容,纵然是重兵把守的军事要地也一点都不怕,左右这个时间城门早已关闭,若要进城恐怕只能等到明日
城外也是重兵围城,清嘉不想图惹事端,招人眼球,便找了一处酒家落脚。
大概是都知道要打仗了,城中的百姓和商家都搬离的差不多了,为数不多的几家也在收拾,准备结业出去避难。
清嘉前去说明希望借住一宿,那店家本不欲再待客,但瞧她出手大方,不由心动也就将人迎了进来,安排了一间上等的厢房,食物也很快送上来,不过一些清粥小菜罢了,唯一的肉食便是一叠腌肉,味道算不得丰美,只是如今早已过了晚膳十分能够饱食一餐已经全赖运气,清嘉素来就不是娇生惯养,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将盘中的食物吃的干干净净,交代了店家照看自己的坐骑,这才安心的睡去。
第二日,城门开了,清嘉兴冲冲的牵着马过去,这才刚到城门口就被人拦住,那一身戎装,满脸肃杀的士兵像是雕塑一般把守着城门,道:“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清嘉一愣,这才注意到来往的人流都是出城的竟未见一人是进城的,这才反应过来,大概是要打仗了,所以便要将百姓迁出以便屯兵备战。
这可急坏了清嘉,若是不能进城那她要如何才能见到陈巘?
如今已然是近在眼前,若是不能见上一面那要她如何甘心。
“这位军爷,我有要事想要求见你们将军,还望代为通传。”
那士兵打量了她一下,只见这小女子头戴面纱也瞧不出个模样,一上来就要求见大将军,行迹十分可疑。
“你找我们将军所为何事?”
清嘉一顿,犹豫道:“我是他的……亲人,听闻他如今就在这太野城中所以特来相见。”
那士兵眼神一转,瞬间警觉起来,道:“据我所闻,我们将军可没什么亲人在世,你莫不是向天借了胆子竟敢在此坑蒙拐骗!”
刷拉一声,对方拔剑相向。
清嘉惊得退后一步,但还是十分坚决,道:“我所言并非有假,只需让我与他见上一见便可真相大白,若届时我真是骗子你们再将我抓起来不迟。”
那士兵也颇有些意外,这女子看似十分柔弱,但却并未有害怕和心虚,不由也有几分将信将疑,万一自己真的将人弄错了,此人真是将军的亲眷,那自己这般不敬岂不是闯了大祸,语气和缓了一些:“那还请告知阁下究竟是我们将军的什么人,我也好方便通传。”
清嘉心中一喜,虽是有些疑虑,但相见陈巘的冲动战胜了一切,顿了顿,道:“我与他乃是夫妻。”
不料那士兵脸色骤变,持剑相向,面目也可憎起来,气势逼人,怒道:“还说你不是骗子,我们将军的夫人早已过世,此事众人皆知,你这无知刁妇竟敢以此欺人,真当爷是傻子不成!”
清嘉一愣,过世?
可自己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等清嘉出问清,那人就大喊一声:“来人,将这妇人拿下!”
清嘉内心惊骇不已,下意识就想转身就跑,但在众目睽睽,重兵围捕之下脱身谈何容易,正当这千钧一发之极,突然从旁边牛车出蹿出来两人护在她身前,一边后退,一边厮杀。
这样大的举动瞬间惊动了城楼上的护卫以及城中守军,眼见着场面即将失控,他们两人纵然武功盖世也抵挡不过这千军万马。
此时,其中一人当机立断,夺了两匹战马,手扶住清嘉的腰一用劲就将她送上了马背,她几乎是本能的抓住缰绳,然后就听得他低声一喝:“嘉嘉,快走!”
啪——
鞭子一挥,骏马绝尘。
清嘉在听得他开口的瞬间就认出了他们乃是元帅身边的赵松赵林,同时也大概猜出他们此时此刻为何会在此地,无非就是元帅担心她安危,派他们前来接应保护自己罢了。
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愧疚,不曾想因一己之私便累得赵家兄弟以身犯险,若是他们有个万一,那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这一行,不仅没见着陈巘反倒还累的同伴犯险,清嘉心中既是失落又是难受,若不是当下情势迫人,她真想好好的找个地方哭上一场。
可是赵松赵林拼死相护,她又怎么能辜负他们的良苦用心,只能拼命的驾马狂奔,虽然方向不明,前途未知。
好不容易将身后的追兵远远的甩在身后,尽管如此,清嘉仍然不能放松,心中十分挂念赵家兄弟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