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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导：“这是我拜托了最伟大的艺术家，花了大价钱，用了很长的时间打磨细节，才为我做出的完美情人。我爱她，不是随口说说那种爱，是真真切切的爱，像鲨鱼爱着鲜血。记得这个比喻吗？这是你最喜欢的。”

我：“你为了一个玩偶租了一间公寓？”

导：“当然，我总不能把她带回家吧？而且，她也应该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

我：“那里就是你们秘密幽会的地方？”

导：“是的，我这大半年累死累活地干活儿，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开心的。是不是觉得我很变态？”

我：“没有，你想跟我分享的就是这个？”

导：“我不是要跟你分享，而是要你帮我找出凶手。就像你以前剧本里写的那样，找出真正的恶人。”

我：“恶人？”

导极其沮丧地看着手机里的情人。

导：“有人闯进了那间公寓，趁我不在的时候，把她的头带走了。”

03

我上了导的车，冒着狂风暴雨，来到他给秘密情人租的公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假人的房间比我家要好很多，只是内部城乡接合部洗浴中心的装饰风格完全符合了导的个人喜好。我忽然意识到，这里才是导真正的内心世界，他现在有能力了，可以将内心世界实体化。想到这里，我不知道是应该嫉妒他还是可怜他。

此时导的情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呈大字形，身上的精致衣服被撕扯到一边，露出了具有逼真质感的身体。科技有时候真的令人心惊胆战。唯一违和的就是，她的头不见了。

我：“这算入室盗窃，你应该报警。”

导：“别闹了。”

我：“我说真的。你去物业调监控了吗？”

导：“去了，但这是刚刚开始入住的新公寓，看着有摄像头，其实都是没使用的。我们家附近也就这么一栋像样的公寓了。”

我：“公寓里少了什么贵重东西吗？”

导：“本来就没啥贵重东西，现在谁还在家里放现金啊？”

我：“不一定是物质上贵重的，对个人来说贵重的有吗？”

导蹲下思考。

导：“要说对我个人重要的，我丢在这儿的一个打火机找不到了。”

我：“很贵重的打火机吗？”

导：“本身倒不贵，但对我意义很大，从大学一直珍藏到现在，坏了无数次，又翻修了无数次。最近找不到了，应该是落在这里了，反正我自己家里没有。”

很快，我们发现了第二现场，阳台。

老式zippo（芝宝）打火机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阳台上，已经被摔砸得变形了。雨还在下，打火机躺在一片湿润中，更加显得锈迹斑斑。

导眼泪差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