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那样不行,”希比尔说,“可能会有人把她从垃圾桶里捡起来,还给我们的。”
“或者我们可以把她送到别的地方,”艾丽西娅·库姆说,“送到那种为了特卖会或义卖会总写信要东西的什么协会、机构之类的地方。我想这是最好的主意。”
“我不知道……”希比尔说,“我不敢那样做。”
“不敢?”
“嗯,我怕她再回来。”希比尔说。
“你是说,她会回到这里?”
“是的。”
“像一只信鸽?”
“是的,我正是这个意思。”
“我想我们还没有疯吧?”艾丽西娅·库姆说,“也许我真的已经老糊涂了,也许你只是在哄我,是吗?”
“不是的,”希比尔说,“我确实有一种非常可怕的感觉,一种令人恐怖的感觉,就是她对于我们来说,太强大了。”
“什么?就那几块破布?”
“是的,那块可怕、柔软的破布。因为,你看,她的意志如此坚定。”
“意志坚定?”
“用她自己的方式!我的意思是,现在这儿成了她的房间!”
“是的,”艾丽西娅·库姆边说边环顾四周,“确实是,不是吗?当然,一直就是她的。你回头想想这房间的色调和所有的一切……我想她适合待在这里,不,应该说房间适合她才对。我必须要说,”裁缝的声音轻快起来,“一个洋娃娃占有一切,实在荒谬至极。格罗夫斯夫人再也不会来这里打扫卫生了。”
“她有没有说过,她害怕那个洋娃娃?”
“没说过。她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艾丽西娅突然又有点儿恐慌,“希比尔,我们打算怎么办啊?这件事让我很懊恼。我都已经好几周没法设计出东西来了。”
“我也没法专心好好裁剪了,”希比尔坦白说,“我犯了各种各样的愚蠢错误。也许,你那个给灵魂研究人员写信的想法可能会有些用。”虽然这么说,但她并没什么把握。
“那只会让我们看起来像一对傻子,”艾丽西娅·库姆说,“我当时也是随口一说。不,我猜我们只能如此,直到——”
“直到什么?”
“哦,我不知道。”艾丽西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第二天,希比尔到的时候,发现试衣间的门锁上了。
“库姆小姐,你有钥匙吗?你昨晚锁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