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什么在这儿?”她压低了嗓音问道。
“只是来看看,”巴特尔答道,“是不是有不该来的人来。”
“噢!”邦德尔听了大吃一惊。
“比如说你,艾琳小姐。我想你大概不常在这个时候出来散步吧。”
“您的意思是,”邦德尔吞吞吐吐地说道,“要我回去?”
巴特尔警司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很聪明,艾琳小姐。正是这个意思。你是……呃……从房门出来的,还是翻窗户出来的?”
“窗户。顺着那根常春藤爬下来不费什么事儿。”
巴特尔警司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看那根常春藤。
“嗯,”他答道,“应该不难。”
“您要我回去?”邦德尔问道,“我可不想回去,我还想到西边的露台上走走。”
“也许这么想的人不只你一个。”巴特尔答道。
“您在这儿,没有人看不到的。”邦德尔有些怨恨地说道。
一听此话,警司反倒有点高兴。
“我希望他们不会看不到,”他答道,“免得不愉快。这是我的座右铭。对不起,艾琳小姐,我想你该回去睡觉了。”
他说得很坚定,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邦德尔怏怏地转身往回走。当她顺着常春藤爬到一半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手一松差点儿摔了下去。
难道巴特尔警司在怀疑她?
好像是这么回事——没错,他那副样子有点儿像是针对自己。她继续往上爬,跨过窗台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不禁笑了起来。真想不到那个实心眼的警司竟然会怀疑她!
虽然邦德尔服从了巴特尔的命令回到自己的房间,但她根本就不想上床去睡觉。而且,她也不认为巴特尔真的希望她那么做。他可不是一个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空抱幻想的人。况且,在有可能发生紧张刺激的事情时,要邦德尔老老实实地待在一边袖手旁观,这完全办不到。
她瞥了一眼手表,差十分两点。她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一点声音也没有,四周一片寂静。她蹑手蹑脚地沿着走廊往前走去。
她停了一下,好像听见某处的地板发出了咯吱声,但随后她确信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又接着往前走。此刻她来到了主走廊,打算转去西边。当她来到西边走廊和主走廊的接合处时,她小心地四下瞅了瞅,目瞪口呆。
监视哨位上空无一人。吉米·塞西杰不在那儿。
邦德尔一头雾水。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吉米擅离职守?这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她听见一只钟敲了两下。
她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她的心猛然一动,身子几乎要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