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知道这种自我赎罪是一种无耻。
&ldo;chun绯的事对不起,现在她应该不想见我吧,那么我就不去看她了。&rdo;橘梗那句她误会了却说不出口,因为那并不能成为推卸责任的理由。这种程度的道歉在纯渊的耳朵里却误解成了&ldo;因为和夏森澈在一起所以对不起&rdo;。
其实原本不知道见到她说些什么,却在此刻觉得尖锐又讽刺。
&ldo;你不需要道歉,夏森澈是很好的对象。chun绯自己不小心,这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大可不必为这种事愧疚。&rdo;纯渊扭头看她,眼神很是冷淡,&ldo;而且她的眼睛本来就越来越差,现在又伤到视神经……你知道的,坏事根本不差这一件……&rdo;
&ldo;我和阿澈没什么。&rdo;橘梗急着解释,&ldo;你误会了。&rdo;
纯渊嫌恶地退了一步,眉宇间都是不耐烦,似乎她是个脏东西,连看一眼都觉得难受。把药和水放在椅子上说:&ldo;我回病房了,跟小镜拿了药你就回去吧。&rdo;
橘梗不知道怎么办,被厌恶了。
苏镜希拿了药把她送出医院,女孩愈加的沉默,他觉得不安极了。初识时,她也是安安静静的,嘴上话不多,却习惯xg抿着唇角,一双半月形的眼睛和微翘的鼻子时刻在微笑着似的。而现在垮着肩的女生像被掏空了似的,一寸一寸枯萎着。
&ldo;谢谢你。&rdo;上车前橘梗低声说。
苏镜希突然很后悔跟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她也不想发生那样的事qg,他知道她是个善良到没天理的女生。曾经还不只一次的想过,如果她不是恋妹狂的女朋友,说不定我会喜欢她吧。
但又觉得她能在恋妹狂身边真好,她散发着的温暖似乎能融化一些什么。
这团温暖似乎在渐渐冷却。
&ldo;对不起……刚才的那些话对不起……&rdo;
橘梗失神的眼睛似乎有了焦距,又重新模糊起来,微微颔首,车开出了很远,苏镜希才觉得心口泛着酸软的疼痛。
安阳纯渊去医院帮chun绯拿药路过诊疗室被护士叫住:&ldo;你那个受伤的朋友怎么没来换药,你通知她一下啊。&rdo;安阳纯渊回答:&ldo;她可能忘记了吧。&rdo;
他心里知道这种事当然不能忘记,却也没理由打电话去询问。最近烦心的事qg太多,有些吃不消。
前几日没神经的实习医生将chun绯的眼睛的真实qg况不小心透漏了出来,他和苏镜希想打断也来不及。以为她会接受不了,毕竟对于二十岁的人来说,这无疑是判了死缓。
正恨不得将时光倒流回去,却见自己那个深藏不露的妹妹没什么反应,半晌对着目瞪口呆的二人组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又微笑:&ldo;对不起,你们的保密功夫太逊了,想瞒着我就换个维生素药瓶嘛,现在凡事求助百度大叔很容易的。&rdo;
苏镜希的城府远不及chun绯,憋了那么久,总容易变得脆弱,他扑上去搂住chun绯一边哭一边说:&ldo;麻烦jg,等我的年龄够了,我们就结婚吧,我照顾你!&rdo;
最后当然是苏镜希捂着头闪开一丈远,chun绯吼着:&ldo;你想得美,滚边去,给我死心吧!&rdo;
即使当事人看似很乐观,这却丝毫不能改变什么。
他可以想象chun绯伏在电脑前搜索那些药品的名字,知道自己的真实qg况后,心里是多么难过。
他发誓要把最好的给她,让她变成人人羡慕的孩子,比谁都要幸福。
幸福。
如今看来却是如此讽刺。
他抢不过病魔,也抢不过时间。面前横亘的是神的旨意还有上天恶意的玩笑。在外人口中无所不能的哥哥,其实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安阳纯渊将下巴藏在围巾里,低头前行。城市很喧闹又很安静,周围都是枯萎的风景,身边都是一些毫不相gān的人。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装满了故事,眼睛或纯真或沧桑,在巨大无比的人生中如一只蝼蚁。
有个人喜欢走在他的右手边,她有着如水般微笑的双眼,头发长而软,个xg胆小又善良。她时常做一些傻事,有一段伤心的故事,觉得爱人比被爱更有意义。她像水,没有人能劈开水,她是最易改变,却又最不容易改变的人。
习惯一个人独自承受委屈,却会挺直腰杆蛮横地说,我心疼你不行吗。
记得那时自己说了一句,那就拜托你心疼我了啊。
安阳纯渊的脚步更加匆忙了一些,楼下停着一辆保姆车,他停下脚步。
车上走下一个人,戴着墨镜,有着一张家喻户晓的面孔。
安阳纯渊微微低头:&ldo;爸爸。&rdo;
男人走上去拍拍儿子的肩膀:&ldo;我一会儿要赶个通告,就不上去了……&rdo;
安阳纯渊想了想说:&ldo;嗯,有空我去看你。&rdo;
儿子的脸,有着与他相似的轮廓,他的身上流着与他相同的血液。面对自己的儿子,他很容易就心软。
隔着墨镜,男人能看出儿子镜片下的眼睛,不带任何温度。没有在膝下承欢过的孩子,靠着微弱的血缘关系来维持着小心翼翼的亲qg。
&ldo;我上次跟你说的事qg你有考虑吧?而且你妈也给我打电话了,我们都铺好了路子,你只要安心弹钢琴……&rdo;
&ldo;爸爸!&rdo;安阳纯渊打断他,&ldo;我已经想过了,我不想进入那个圈子,我要……&rdo;
&ldo;听说你jiāo了个女朋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