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样的风才能刮出这样的效果?&rdo;
往事不堪回首,我把脸别过去宁死不屈疼得直抽气。章鱼突然冲进来,&ldo;啊&rdo;了一声退了出去,在门外哆嗦着喊,&ldo;钩子你,你gān什么,我,我不是……你……你耍什么流氓?&rdo;
钩子本来刚褪下去的那层血皮烧得更厉害了,跟我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顿时出离了愤怒,&ldo;妈的,你那张烂嘴喷不出点好尿来,你想害死老子吧!换药!没看见换药啊!眼珠子长裤档里吗?&rdo;外面的章鱼被骂得连个屁都不敢放,过了一会儿才可怜巴巴的,&ldo;哥,我不是怕你犯错误嘛!我错了,我错了,要不你揍我一顿?&rdo;
&ldo;瞧你那贱皮兮兮的样子,一天不挨骂就浑身痒痒,快滚去烧点热水给唐医生泡泡脚。&rdo;
章鱼挨了一顿削,喜滋滋地说:&ldo;小的马上去办。&rdo;
看着挺冷静沉稳的钩子骂起人来汤汤水水都出来了,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兔子急了也能咬人,我不由得肃然起敬。
第二天大早,章鱼接到指示去临时营地集合。
地图上山连着山,有个村四周都是山,只有一条山村的土路,好像装进了一个盆子里,所以叫盆子村,那个村受灾严重,最深积雪达到两米多。队伍就驻扎在那个村里。
用一双脚走山路是很可怕的,翻山越岭这种事对我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幸运的是我的烧退了下去,因为寒冷伤口也不觉得疼,拖拖拽拽地走了俩小时。最后争的那口气终于是蒸了馒头,被钩子和章鱼轮流背着到了集合地点。
去那村子的那条能并排过两辆卡车的路只挖出一米多宽的路,两边是高约一米半的雪墙,这条路是硬生生地挖开的!
头顶上那高高的枝桠上挂着长长的冰溜子,好似在发光的水晶一样。
&ldo;太美了,这冰锥掉下来估计能直接穿透人体啊。&rdo;
章鱼附和,&ldo;啧啧,这才真的叫致命的美丽。&rdo;
由于我这个拖油瓶,到达临时营地的时间比预计的迟了半个小时。盆子村有近百户人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每条路两边都是雪墙,说不出的诡异惊悚。人坐在帐篷里还是没知觉的,有人送进来浓浓的姜汤,喝进胃里好像辣得整个人都烧起来了,而后是神经苏醒后的刺痛。这种痛倒不如冻得麻木好受,我去用村民家改建的临时输液室帮忙。
有个小战士看见我,走过去又跑过来,&ldo;你是唐果医生。&rdo;
&ldo;我是。&rdo;
&ldo;你别走啊。&rdo;小战士嘿嘿一笑,跟个兔子似的撤腿跑了。我一头雾水,过了好多会儿,看见叶榛跑过来,笑眯眯地把手心烙铁一样贴在我的脸颊上,&ldo;都冻透了,我带你去暖和暖和。&rdo;
这人对我来说是毒蛇猛shou,我退后一步不冷不热地说:&ldo;有什么事吗?我忙着呢!&rdo;
好似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叶榛皱了下眉,&ldo;没事。&rdo;
我转身,&ldo;哦,那我进去了。&rdo;
还没进门,背后冷喝一声:&ldo;站住!&rdo;
我吓了一跳,愤怒地回头瞪他,叶榛面色严肃地上来抓住我的手腕,&ldo;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你跟我走,第二,我带你走。&rdo;
&ldo;我选三!&rdo;
&ldo;好,也有三。&rdo;叶榛拉起我的胳膊往他脖子里一挂,抱起来就走。我正要张嘴骂人,见俩同事抱着箱药过来,大眼瞪小眼,我讪讪地笑了一下,&ldo;这天冷得,腿抽筋都站不住,真是麻烦叶队长了啊。&rdo;
叶榛笑得特含蓄真诚,&ldo;不麻烦,应该做的。&rdo;
于是军民一家,配合默契,在一片祥和欢乐的气氛下,被叶榛抱回了他的蜘蛛dong。蜘蛛dong是老乡家旧土房的偏屋,好久没人住,临时收拾出来烧把柴火,土炕也很暖和。门一关上,我就站在炕上跟斗红了眼的公ji一样跟他对峙。
&ldo;你怎么一看见月姐就跟见到杀父仇人似的?虽然说吃醋很可爱,但是吃过头可不行。以前的事qg都过去了,现在她是我姐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太难看多不好。&rdo;叶榛循循善诱,&ldo;过来,我看看手脚冻坏了没。&rdo;
我冷笑一声,&ldo;谁家姐姐整天抱得那么紧,眉来眼去的,都能抽出丝来了。姐弟怎么了?别说是没血缘关系,现在有血缘关系的滚到chuáng上的还少?我都在卓月他们周刊上看过几回了。&rdo;
叶榛慢慢收敛了笑容,gān净脸庞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红,&ldo;你有气朝我赖,但你不要把月姐也说得那么肮脏,她哪里对不起你了?&rdo;
&ldo;她确实没什么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她,在你们快花好月圆的时候突然带着个儿子半路杀出来。就像偶像剧里邪恶的女二号,总是缠着男主角,最后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根本挡不住你们的破镜重圆。&rdo;我居高临下,觉得身体里那些孤傲高调的自尊心涨得满满的,&ldo;叶榛,你饶了我吧,其实,这些年了,我对你的感qg……也没剩下多少了。儿子你不想他叫别人爸爸,大不了我以后嫁个男人让他叫叔叔。你不用费尽心思把自己都赔进来,我不需要的东西,你再给就是多余了。&rdo;
面前的男人闭上眼睛慢慢地调息,双拳握得死紧,好像在竭力控制自己不要扑上来把我掐死。以他的实力一拳就可以把我打死。室内的温度好似在一点点飙升,我承认我从未见过叶榛有真正的生气,只是以前听张眠说过叶榛生气起来能波及千里,损人不利己,都别想好过的典型‐‐我以为只有我是这么损的人。
我贴着墙,突然之间身体里那些充盈的东西都蒸发得gāngān净净,只剩下gān巴巴的外壳,一屁股坐在热乎乎的炕上。
可是心里全是冰碴。
我太了解他了,他是个多么有责任心的人,他不爱我,还这样诱惑我。他捏着我的七寸,因为我爱他。他有着坚不可摧的外壳,他柔软的内里也希望我走进去,可是我只能在外面抓耳挠腮着急地转圈圈。因为那壳里已经有人了,她从没走出来过,没有人替我打开那扇门,我进不去。他始终都没办法爱我。若是以前,不爱,他绝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