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这人jg闻声马上跑出来,&ldo;爸爸,你要走了吗?&rdo;
叶榛苦笑,&ldo;过两天跟爸爸去医院看奶奶好吗?&rdo;
&ldo;好。&rdo;
小孩子很懂事,别人的爸妈都住在一起,他却有两个家,他都知道,所以什么都不问。而这种过于早熟的懂事,也让我多少有了些负罪感。
叶榛走后,我蹭到叶梨身边,他边翻漫画边随着里面的qg节微笑或者皱眉,非常的入迷。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影响他的世界,电视上和网络上那些因为单亲家庭而心灵发育不健全的小孩子,他完全不沾边。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家唯一的男人顶天立地,就像柯南是缩小版的工藤新一那样。
&ldo;小梨,你喜欢爸爸的家吗?&rdo;
他警惕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诚实地回答:&ldo;喜欢。&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房子很大,可以养少爷和公主。爸爸说可以再养一只拉布拉多,不过我要跟他一起在院子里给狗垒一个窝。&rdo;叶梨说完立刻谄媚地加了一句,&ldo;不过妈妈和姥姥更重要,我更喜欢我们家。&rdo;
我儿子比我懂事比我贴心,我还玩些小脾气小报复,送到眼前的就戏耍一气,像个孩子。我儿子比我更清楚他想要什么,不愧是叶榛qiáng大的基因作祟,这孩子真是前途无量。
第二天去医院我还在想着叶榛吃的那碗饺子。
我没告诉他,那饺子里面根本没有糖饺子,那是超市里七块钱一斤买的。夏文麒送来的饺子里一共俩糖饺子,全让我吃上了,会有才怪。
下午我咬着笔杆子整理档案,顺便替老师把他狗窝似的办公桌整理一下,一翻抽屉看见个翻开的档案,粗略一浏览,女xg,二十一岁,各项指标正常,自愿无偿捐献左侧肾脏。
我正看着,老师上厕所回来,看见我手上的东西,眼白一翻,&ldo;没见过吧?活体捐献呢。&rdo;
&ldo;这姑娘得了绝症?&rdo;
&ldo;没有,活蹦乱跳的,非常健康。&rdo;
&ldo;她这是要捐给家人?&rdo;
&ldo;不是,就闲着没事捐个肾来体现新时代的大学生觉悟高啊,简直是活雷锋。&rdo;老师枕着双手往椅子上一靠,老神在在的,&ldo;虽然这话不该我说,可我要是她爹,我就揍死她。&rdo;
现在国家的师资队伍真的是素质每况愈下啊,老师不应该都鼓励学生舍己为人么?我撇了撇嘴,其实心底也认同。要知道现在b市等待肾源的人起码有六万人,可是每天捐献的肾脏也只有四五百个,这个比例是相当令人悲伤的。
就算是自己的亲人需要换肾,也少有人愿意换的,何况是无偿捐给个陌生人。国家为了禁止器官买卖,所有的捐献和被捐献人的资料都是保密的。觉悟高些的人签的是身后捐献器官的协议。
这种活体捐献给陌生人不能说没有,可我跟一刀切老师都没见过。
我翻着档案问:&ldo;被捐献人确定了没?&rdo;
那么多人等着肾源,总有些人可以获得一些优先权。
&ldo;还没有,这两天医院里会安排下来。&rdo;
我心里隐隐觉得兴奋,小心地问:&ldo;老师,这台手术我能跟吗?我、我会很小心的……嗯,实在不行,那就看仪器,可是我真的很想……&rdo;
器官移植手术我参与过一次,不过是尸源移植,站在旁边看仪器,因为手术太复杂,连助手用的都是主任级别的医生,手术长达八个小时,非常的艰辛‐‐最重要的是术后排斥反应,没有成功。
一刀切老师看着我,少了那种玩世不恭的轻浮,眼中重重瘴气散开,就像剥开洋葱,露出让人想流泪的慈爱。自从上回差点搞错病人档案后,老师一直不愿意拿正眼看我,更别说带我进手术室。
在这方面我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大多新手上路都是不敢动手,而我非常热爱将疾病与人体分离的感觉。用副院长的说法就是,盯着病人的内脏就像láng看见了热腾腾的羊rou。
&ldo;唐果,这台手术的助理医生我已经选好了。&rdo;
我有些失望,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