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之前听说过这个人吗?”
她摇了摇头。
“从未听您丈夫提起他吗?”
“没有。”
“所以很可能他根本就不是您丈夫的表弟。”
“哦,是的,我想是的。我从未这么想过。”她看起来很惊讶,“但是汤姆的前妻是个外国人,是曼海姆教授的女儿。在那个男人的信里,他似乎知晓她和汤姆的一切。信写得很规范、很有条理,并且有些……外国气息,你明白吗?看起来情真意切。不管怎么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的情真意切都是假的,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哦,这是人们经常扪心自问的问题。”杰索普露出浅笑,“我们这里的人习惯琢磨细微小事中的重大意义。”
“是的,我觉得你们确实是。”她忽然颤抖了一下,“就像你这间屋子,处于迷宫般的一堆走廊中,就像一个梦,你身在其中,感觉自己好像再也走不出来了……”
“是的,是的,我知道它确实有一些幽闭恐怖的效果。”杰索普笑道。
奥利芙·贝特顿抬起一只手,捋了捋覆在前额上的头发。
“你知道的,我无法再忍受只坐在家里死等了。”她说道,“我想出去换换环境。海外是个选择。去一个记者不会总给我打电话,人们也不会盯着我看的地方。现在我见朋友,朋友也总是问我有没有什么新消息。”她顿了顿,接着说,“我觉得……我觉得我就要崩溃了。我也试着勇敢,但实在不堪重负。我的医生也赞同我马上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待三四个星期。他给我写了封信,我给你看看。”
她在手提包里翻找着,拿出一个信封,推到杰索普面前。
“你看他是怎么说的。”
杰索普拿出信读了一遍。
“是的、是的,我看到了。”他说道,又把信装回信封里。
“这么说……这么说我能离开了?”她紧张不安地看着他。
“当然可以了,贝特顿太太。”他回应道,惊讶地扬起眉毛,“有何不可呢?”
“我以为您会不同意。”
“不同意,为什么?这事由你说了算。只要保证外出期间我们若有什么新消息能随时联系到您就行了。”
“啊,这是当然。”
“您准备去哪里?”
“去一个阳光充沛、没有太多英国人的地方。西班牙或摩洛哥。”
“好极了。这样会给您带来很多好处的,我相信。”
“啊,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