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过后,众臣便不再多问,只是说着让王后好好歇息的体恤话。
千清低下头,自己给自己又续了一杯酒。
酒倒了一半的时候,他动作忽地顿了一下,像是察觉到什么,抬起眼来,扫过殿内众人。
片刻后,他眉心拢起了一点。
他总感觉在他那句话以后,有人在看他,只是等他找去时,却又并无异常,就像是他的错觉一般。
这里歌舞升平,而白泽鹿那里却是冷清许多。
“世子所说可有凭证?”
白泽鹿轻轻蹙眉,又道:“你可知,若当真如你猜测那般,会牵扯到宫内多少人?”
“老子说了,你又不信,那能怎么办。”江辞说,“现在不把那些内鬼揪出来,等到以后就晚了,算了,老子和他说去。”
他作势要起身。
“那就让云起为你带路。”白泽鹿说。
“……”
江辞又坐了下来,“老子又没说现在去。”
白泽鹿问:“你方才说,她偷了你写给沈将军的信,但她如何得知你定会在信中涉及军事?”
“更何况……”白泽鹿看了他一眼,“众人皆以为你与沈将军不和,她说不定会觉得你写这封信是为着——”
“为了骂他?”江辞冷笑一声,“老子有那么闲?而且不和怎么了?不和就不能谈论战事?”
“老子也没那么计较吧?”
听到这里的奴才们:“……”
不是,这个问题,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泽鹿并无此意。”
王后的语气依旧温和,甚至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世子自是心胸开阔。”
江辞:“……挖苦老子?”
“算了,”江辞泄了气,“爱信不信,反正老子是提醒了。”
“世子。”白泽鹿忽然喊住他。
他往外走的身形一顿,转过身来,“又干嘛?”
白泽鹿的语气难得认真了点儿,“多谢世子相告,泽鹿会去查的。”
江辞走后,殿内再度静了下来。
半晌,她屏退了其余奴才,只留下行文一个。
“方才都听见了,”白泽鹿轻声道,“你去查查李知云,查深一点,有可能顶着这名字的人已经换了芯了。”
“是。”行文应声。
而后,白泽鹿似是想到什么,忽地问道:“你上次去送信,沈斐越可有说什么?”
“未曾,只询问行文进猎场的目的。”
“是在何处问的?”
行文一顿,说:“沈将军已经发觉是侍卫放行文进的,让那侍卫来寻的行文。”
“那便是在猎场入口了,”白泽鹿很轻地蹙了下眉,“是什么时候?”
闻言,行文心里有了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