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也是一心一意。”聂承岩赶紧说,“只你一个。”
韩笑还待说什么,却听得门外霍起阳来报:“主子,有客求见,他自称迟砚兴。”
韩笑与聂承岩均一愣,相视一眼。
韩笑跳下地,整好自己的衣裳,又为聂承岩抚了抚发角,整了整衣摆。
“笑笑。”聂承岩有些紧张。这迟砚兴如此神秘,他有他的消息,却一直见不到他的踪迹,如今自己送上门来,是何意?
“我在呢,我要与你一道。”韩笑知道这人对聂承岩的意义,无论如何,她定是要站在聂承岩身边支持他。
聂承岩看着她,终点头:“好,我们一起。”
霍起阳在门外等着他们,他面色有异,聂承岩知晓定是有让他惊讶的事,他冲他点点头,霍起阳便引着他到厅屋里。
迟砚兴就在那屋子里等着,身旁只带了两个随从。聂承岩微眯了眼,他这般大胆亦或是另有图谋?
韩笑也在看迟砚兴。他花白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看上去比他实际年龄要老,面容端正,看着颇是正派以及……慈祥。
韩笑眨了眨眼睛,她原以为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该与云雾老人一般生得严肃严厉,可竟然不是。
她推着聂承岩过去了,将他的椅子置在迟砚兴的对面。这时她才看清了,迟砚兴坐着的,竟然也是轮椅。
残疾。与聂承岩一般。
聂承岩面上无波,冷静地看着迟砚兴。但天知道他内心翻腾不已,原来如此,难怪不但下毒挑衅,还非要挑断他的脚筋,难怪不将他毒死,留他一条命在。
原来如此啊。
“我家老头干的?”他直截了当地问了。
迟砚兴没答,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聂承岩一番,又仔仔细细地看了韩笑一番,眼中的神情复杂地教人看不懂。他沉默许久,忽然道:“聂承岩,你中的毒,受的伤,你的残疾,谢景芸的死,都是我干的。”
“所以,你是来讨死的吗?”
迟砚兴抿紧嘴角沉默了一会,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想要报复,我并不意外。我既然来此,就是做好了准备。”
聂承岩心下狐疑,猜不透这迟砚兴是什么意思。韩笑更是紧张得捏紧了聂承岩的椅背。哪有人送上门来求死的。
聂承岩不接迟砚兴那话,却是道:“我祖父来此城中,没了踪影……”后面特意没说,等着看迟砚兴的反应,他这般大摇大摆地过来,说求死他是不信的。许是他手上拿着把柄欲要挟于他。韩笑好好的在这,那他能有的把柄,只有他家老头子了。
迟砚兴确实迟疑了好一会,这让聂承岩皱紧眉头,更是怀疑。终于迟砚兴道:“聂明辰确是来找过我,不过他两日前已经走了。”
“走了?”
“对,他还说,如果你看到我们那般坐着饮酒谈话,定会惊讶。”
聂承岩冷笑,想让他惊讶,倒是坐一个给他看看。如今老头儿不在这,他说什么都行。
“你莫不信,他确是走了。”迟砚兴叹口气:“他找到了我,乔装打扮混进了我府中,欲行刺于我,报仇血恨,但最后他并没有动手。”
“为何?”
迟砚兴看看聂承岩的脚,再看看自己的。“也许,是因为他看到了我残疾。他没料到我是个瘸子。”
聂承岩继续冷笑:“那真是看不出,我家老家儿还是个心慈手软的。”
“嗯。”迟砚兴点头:“看来你对聂明辰并不了解。”
这话让聂承岩倏地变了脸色:“难不成你这个仇人比我更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