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承岩摇摇头:“芸儿因我而死,她的仇我一定要报。”
龙三锁紧眉头,听得聂承岩又说:“若是迟砚兴瞒着谢家对芸儿也下了毒手,谢家一定不会善罢干休。如今他们仍在助他算计于我,那只有一个解释--害死芸儿,谢家也有份。我若不能为芸儿查出真相,为她报仇雪恨,我如何能安寝?”
聂承岩瞪了一眼龙三,又道:“我布了人手,本打算诱那假谢景芸带我去见迟砚兴,把事情都解决,实在不行,便囚了她,用她要挟,从谢家逼出真相。当年害死芸儿的人,我会教他们以命偿命。”
龙三不说话,他知道聂承岩的顾忌了。
“笑笑若是知道我掳人要挟,取人性命,她会如何想?”
龙三摸摸鼻子:“可我跑这一趟也是应该,万幸跑了这一趟,要不我家凤儿和你家笑笑,怕是会丧命青山谷。你可不知那是有多凶险,我将将赶到,命都吓没半条。唉,我家凤儿别的都好,就是不听话这一条,颇是教人忧心。”
他看看聂承岩那张黑脸:“对了,差点忘了,你家笑笑也是不爱听话,所以她们两人投缘呢。你也莫忧心旁的,好歹笑笑人平安在这了,比起让她瞧见你的狠辣黑心肠,她再也瞧不见你更可怕些,你说是也不是?”
还好意思问?聂承岩撇开头去,懒得再理他。
另一边,谢景芸谢过了相送的霍起明,低头走进宅门。
屋子里,父亲谢江与祖父谢青都在等着她。“那聂承岩怎么说?”
“他说想见一见那个救下我的神医,感谢他救命之恩。”
谢江皱了眉:“他起了疑心?”
“今日,他的那个医仆来了。”
“哪个?”
“韩笑。”
谢青面色一沉:“这事再不能耽误。你与那聂承岩道,那神医不太好见,可若是有个名目,倒是能邀来。你们成亲之时,那神医定是会来相贺的,到时便能见上了。”
谢景芸想了想,点点头。
谢青又道:“你也不必多说,省得出错。你便把意思告诉他,让他过来议亲事,细节我来与他谈。”他又转头问谢江:“那些礼服喜烛喜物,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喜堂一布置便可行礼。”
谢景芸担忧:“那韩笑来了,是否会出差错。他对她的态度可不一般。”
谢青微眯了眼:“她来了也好。原先还担心这聂承岩不好操纵,如今他若是不听话,便掳了那丫头来。”
韩笑被凤宁拉进了屋里,终于忍不住抱着她哭了起来。她自聂承岩走了之后就没哪天过得好的,从烟魂关到青山谷更是劳累奔波,心力交瘁。惶惶然赶到这,真的看到谢景芸与聂承岩亲近的模样,韩笑似是一下被压垮了,再忍不住悲从心起,哭得肝肠寸断。
凤宁忿忿不平,也替韩笑难过。她不认得谢景芸,也不是太清楚聂承岩与这女人以前的情史,但韩笑是她凤宁的朋友,管他们以前是如何了,反正现在就是欺负到她朋友头上了,她是决计不会袖手旁观的。
“笑笑,不哭,还有我呢,要是他想享齐人之福,我们决不能饶了他。”
韩笑一边抹眼泪一边摇头。凤宁奇了:“难道你还愿意遂了他的意?”
“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不是这般滥情的人,可他为什么会与她这般,我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样子,我好难过。”
凤宁坐她身边安慰:“难过就使劲哭,哭完就舒服了。若他真不老实,你就一脚废了他。”
“啊?”韩笑被吓得忘了哭,这个,这也太那啥了……
凤宁耸耸肩,“反正他若不是好东西,你便不必客气。”
韩笑抹了眼泪:“凤凤,若是谢景芸遭遇真如她所说的那般,那当年她与主子分开便是误会一场,如今他们得以重逢,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凤宁一挥手:“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若是还欢喜他,就争取争取,若是觉得他烦人,便一脚踢了,再寻个好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