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人啊!赵绩理有些气恼地在心里责备着秦绝珩。
不过将买回来的食物重新包好放进冰箱里后,赵绩理却缓慢地察觉到了似乎有哪里不对。
往日里出于种种原因,她常常会抓着秦绝珩的手腕把她手拿开。这动作的次数太过数不胜数,以至于赵绩理十分清楚,秦绝珩的右手腕上是应该有一个镯子的。
那个镯子确实是很好看,翡翠的颜色就像一片晕开了雾气的深深寒潭,而那雾气又仿佛能流动,将整个镯子的颜色晕染得时浓时浅,是让人看了一眼就总挪不开目光的颜色。
而在这样的颜色之上,还有沉金暗描的竹叶云纹,让整个镯子隐约都变成了一幅画一般充实精致。
实在是很好看又很典雅的东西,以至于在赵绩理年幼的时候第一眼看见,就感到很喜欢。
&ldo;这是我母亲的嫁妆哦。&rdo;那时候,秦绝珩把她抱在怀里,脱下手镯递进了她手里。
‐‐&ldo;哪天我们绩理要是嫁人,我就把它给你,好不好?&rdo;
赵绩理忽然就回想起了这个瞬间,也回想起了这句清浅的话,即便过了许多年,那时候秦绝珩温软的语调仿佛就还在她耳边。
那确实是很久远的从前,一切也都和后来、和如今大不相同,以至于再度回想起时,赵绩理甚至感到如隔往生。
那时候,她还是无论心底或面上,都对那个人毫不掩饰地表露着极度眷恋的吧。
垂眸沉默了好半晌,赵绩理才想起了一切究竟怪在哪里。
‐‐这个镯子是秦绝珩几乎从来不离身的。纵使她身上首饰如流水般常常换来换去没个定数,但这个镯子也是总在那里的,以至于从前赵绩理每次捏住她手腕时,都能够间接地握到这个镯子。
但今天没有。
赵绩理一瞬间灵光一闪,感到了一阵不祥。她猛地关上了由于出神而忘了合的冰箱门,朝卧室走去。
赵绩理动作干脆地拉开了抽屉,拿出了今天收到的那个礼物盒。
‐‐最好不要是吧,不要是那个镯子。
想着,赵绩理迅速拆开了复杂精致的包装。
&ldo;……&rdo;
她看着打开的盖子下安然躺着的那只手镯,不到一秒就立刻盖上了盖子,指尖翻飞,把搭扣和绳结迅速复原,而后随着咚一声轻响,把盒子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什么意思?赵绩理微微瞪着眼睛,看着桌面上的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