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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西蒙娜……西蒙娜……&rdo;喊声又渐渐地走近了。很快，他又恢复了刚毅的样子，放下面罩上的脸甲。从何时起它成独臂了呢?……昨天晚上，什么也不缺呀……能肯定吗?……这副盔胄已经和家具溶为一体了，人们甚至不再在意它。&ldo;西蒙娜……西蒙娜……&rdo;瑟尼纳握紧了双拳。他懂得如果回忆不起来，那将是怎样的牺牲!这个皮手套今天上午还在吗?是不是西蒙娜把它拿走啦?……他解开皮制的捆着左边皮手套的带子，把手伸进金属手里，活动着手指，握着拳头。然后呢?……西蒙娜绝无意去进攻某个人!……他从皮手套里缩回手，再把它捆起来，始终困惑不解。塞西尔和蒙古乔回来了。塞西尔倒在了一张扶手椅中。

&ldo;没有。&rdo;蒙古乔说，&ldo;依我看，她是在我们跟法戎老爹谈话时出去的。她看到我们都关注着老人对我们说的话，就趁着这不注意的时候……我认为应该搜查附属建筑和花园……&rdo;

&ldo;行呀。&rdo;瑟尼纳赞同道，&ldo;去吧。我要认真看一看这些档案资料。&rdo;

他检查了图书室，弯着中指敲着细木护墙板，把家族文件资料全都搬出柜子，为了印证一下确实没有夹层，然后失望地看着塞满了发黄的文件的纸箱和文件夹。在十五天后，大公就要娶西里里的公主了!……而且随时随地，匈牙利人都要发起攻击了……那么这种蛀虫般的工作又有何益处呢，这是需要好几个月的呀!

但是，瑟尼纳的习惯是怎么也不能盲目地放弃的，而且他也从来不会丧失信心。西蒙娜的藏宝处肯定是不止一次地用过。只需找到一封信，就可以抓住一个古老的秘密……他跪到地板上，打开一箱图纸，上面是一大叠租约，合同和公证书等……移开这些!……他又翻到一个鼓胀的信夹，然后读了起来。此时，他听到隔壁房间有跑动声。

&ldo;老板，您快来看。&rdo;

蒙占乔喘着粗气。

&ldo;波吕克斯死了。&rdo;

瑟尼纳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ldo;我们刚刚发现的，在花园的深处。&rdo;

&ldo;我跟着你。&rdo;

波吕克斯倒在了围墙边上。它已经僵直了，就像一块木头。

&ldo;氰化物。&rdo;瑟尼纳喃喃道。

&ldo;您也一样，您认为他们把它毒死了。&rdo;

&ldo;我敢打赌。&rdo;

&ldo;多么不小心呀!这是给我们的警告。&rdo;

&ldo;为什么呢?波吕克斯老了，能够死得其所。他们不知道法戎老爹已经发现了他们，刚才，警告我们了……塞西尔哪儿去啦?&rdo;

&ldo;她去通知法戎一家了……您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老板?……好像很蠢，假设有一条我们不知道的通道，我……一个地下室可以通到城堡外面去，当然也可以从那里进来……他们该是从那里把西蒙娜带走的。&rdo;

&ldo;这不可能!如果他们发现了藏宝处，他们会同时把手伸向信件的。所以，不需要劫持西蒙娜……也没有必要毒死波吕克斯。&rdo;

他用脚踢了踢狗的尸体。

&ldo;可怜的老狗!这都是那些该杀的西里里人干的!……回去吧。在我们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我们有失谨慎。&rdo;

他们返回时，注意观察了灌木丛。在台阶前，瑟尼纳叫住蒙古乔。

&ldo;你去接一下塞西尔。我不信他们敢在大白天露面，可是他们如此野蛮，谁知道又会怎样呢。&rdo;

他穿过前厅，呆住了。他听到的让他惊呆了。有人在大客厅里低声唱歌。他轻轻地推开了门。

西蒙娜在里面，坐在她的扶手椅里，靠在火炉边。她正好背对着他，看她的那些照片。他悄然无声地走过去，为了不打断那含混不清的歌声。西蒙娜不仅回来了，而且还非常高兴。听她哼歌，这真新鲜，真刺激，以至他不敢打断这一梦境。她的膝头上放着她拿来的十来张照片。但是从哪里拿来的呢?……米歇尔的照片，穿着礼服，戴着羽饰和白手套，是他，一副骑士派头，是他，坐在一辆大敞篷汽车的方向盘前……她比较着，闭着嘴在唱一曲华尔兹，也许这是他们爱情的第一支华尔兹舞曲……她长时间地凝视着其中的一张照片，上面的年轻大公穿着宫廷的制服，胸前佩戴着奖章和勋章，手握着他的剑柄。她把照片放到唇上。瑟尼纳踞着脚尖，回到了门边，弄出一点响声，好像他是刚刚进来似的。她转过脸来，但是无意藏起这些照片。

&ldo;他回来了。&rdo;她说，&ldo;他又回来了……那，（她拍着自己的额头。）这是米歇尔……我们要结婚了。&rdo;

瑟尼纳坐在她身旁，长时间地看着她。她始终在往昔中漫游。她再也不能自拔了。

&ldo;是的。&rdo;他低声咕哝着，&ldo;这是米歇尔。&rdo;

&ldo;他是很漂亮吧?&rdo;

&ldo;是的。非常英俊。&rdo;

&ldo;他要来找我的……&rdo;

瑟尼纳猛然间想起了盔甲。此时的护肘甲片和皮手套又回到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