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霁深怔了一下,顿时反应了过来。
“哦……好的。”
“对了,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刚刚给安安打了个电话她没接,我就想问问您,她是不是在洗澡。”
“啊?没洗澡啊……这孩子一来就进屋睡觉了,好像是感冒了,可能是睡着了吧,你找她有事?”
“没什么事,让她睡吧,您也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许霁深松了口气。
至少知道她在哪了。
他走到厨房拉开冰箱,拿出一盒贴着还贴着橙子贴纸的果汁。
吸了一口,甜腻的发苦。
他低头看了一眼盒子上的贴纸,撕下来,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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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愿安像是还在气头上,依然没有回复任何电话和信息。
下了班,许霁深开车径直去了罗卉家。
罗卉一见他,很高兴的把女婿迎进家门,“你出差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怎么听安安说得十天半个月呢~”
许霁深笑了笑,顺着罗卉的话答道:“嗯,提前结束了。”
“哦~那挺好。”罗卉将他带到餐厅,“霁深,咱们先吃饭,安安说今天要加班,可能会晚点回来。”
两人吃完饭,罗卉又从卧室里拿出一个大塑料袋放到玄关处的柜子上,叮嘱道:“对了,之前安安说你睡眠不太好,我就去老中医那里给你问了幅方子,已经煎好了,你待会记得拿回去喝,每天两袋。”
“本来是要早点给你的,但最近那个中医实在太难挂号了,我足足等了两个月才挂上,你说夸不夸张,还好我……”
罗卉自顾自的说到一半,突然发现许霁深一直看着自己没有吭声,连忙打住,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是不是我太罗嗦了……”
许霁深温和的笑了笑,“没有。”
过了半响,他又温声道:“谢谢您,我会按时喝的。”
傍晚,罗卉熬了银耳雪梨。许霁深连着喝了两碗,程愿安还没有回。
“要不,你今晚就在这睡吧?”罗卉说,“这孩子下班时间挺随机的,你也别一直等了,先睡吧。”
许霁深知道。
睡是不可能一起睡的。
除非他还想再死一次。
但他也不想罗卉察觉出什么异常,只得先答应道:“嗯,我进去等。”
程愿安的房里仍旧有一股熟悉的香味。
不敢上床,许霁深只得坐进床边软趴趴的懒人沙发里。在那熟悉的气味中,不知不觉眼皮就越来越沉。
过了午夜,卧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程愿安随手将肩膀上的包脱下,习惯性的往小沙发上一扔。
黑暗中,像是砸到一个东西,紧接着传来男人慵懒的一声询问:“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