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徵云见他愣着不动,出声提醒道。
“躯体对于我来说只是累赘。”江潭月冷声解释。
“……什么意思?”
“我们那时的神并不依赖于躯体,无论怎样强壮结实的躯体不过是暂时寄居的空壳,同理,就算这副躯体如何虚弱憔悴,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江潭月难得有兴致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
他不想让柳徵云担心。
“可是现在又不一样。”柳徵云接话道,“我抱你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些硌手。”
“以后若是……可如何是好?”
柳徵云笑盈盈望着江潭月,眼中充满了调笑。
江潭月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耳垂倏地红了。他拿起筷子就准备用餐,没有接他的话。
这次的煎蛋金黄喷香,是柳徵云正常的水准。
江潭月咬了一口,眸子亮了亮,冷着脸把剩下的大半个煎蛋一下塞进口中,看得柳徵云哑然失笑。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江潭月缓慢地咀嚼着,盯着柳徵云没说话。
“我有那么好看么?一直盯着,眼睛不累啊?”
柳徵云调侃道,桃花眼里尽是温柔笑意。
良久,江潭月才冷冷地点了点头,不等柳徵云反应,又垂首夹面吃。
柳徵云被他的反应撩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但终究没说出什么话来。
风从大开的木门处进来,柔柔地抚过脸颊和衣袍,两人的长发在空中无声地拂动。
吃完早餐后,柳徵云收起碗筷准备洗碗。
江潭月有些不解:“不能用清洁术吗?”
“可以,但是我不太喜欢用卦术。”
柳徵云话音未落,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他缠着江潭月要沐浴的场景。
他手中一顿,僵硬地扭头看向江潭月。
“怎么了?”江潭月被他盯得有些莫名其妙。
“昨晚,我沐浴……”柳徵云面色有些不自然。
“啊。”江潭月反应过来,轻轻叹了声,旋即又补充道,“你一直撒娇,我拿你没办法。”
柳徵云手中的碗应声而落,难以置信道:“我会……撒娇?”
这老古板会不会用词?!
“不是吗?一直抱着我蹭,说不舒服。”江潭月冷冷道,像是有些气他翻脸不认账。
柳徵云一噎,说不出话来。
谁让他喝酒断片呢?欲哭无泪。
他顿了一会儿,干巴巴地叮嘱道:“再有下次,直接把我打昏了就行,不需要你纡尊降贵的。”
江潭月皱了皱眉,盯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柳徵云自觉说错话,知道他又生气了,正想着该怎么哄,便听见眼前人冷冷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