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清蹲在一边,他看见热酒的脸色慢慢变了,她双目通红,咬紧牙关,垂在一边的手不自觉的攥紧,到后来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不是害怕,而是隐忍的愤怒。
他看得有些心疼,见她全神贯注,却又不敢轻易打扰,也不知过了多久,热酒眨了眨眼睛,流下一滴泪来,然后她缓缓转回身子,跌坐在地上。
顾长清没有说话,只是托起她紧握成拳的手,一根一根慢慢掰开她的手指,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惊动到她,掌心里有四道带了血的指甲印。
热酒抬头看他,顾长清只觉得那目光深邃复杂,有疑问,有恐惧,有痛苦,有愤怒。
他直觉她在向自己求救,他想帮助她,可是当他想跨出一步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的时候,他却发现二人之间有一道鸿沟。
他没办法给予她帮助,因为他不懂她的这些情绪从何而来,又将归于何处。
他只能扯了两块干净的布,轻轻将她的手包扎起来,最后在手背上挽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热酒两两只手放在一起,看着那两个蝴蝶结,沉默了一会儿,问他:
“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
她看着那两个蝴蝶结有些感动,她愿意向这两个蝴蝶结的主人打开自己的心门。
可他却只听到顾长清问:“你方才看清楚了吗,那个人是谁?”
“不问些别的?”热酒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他。
顾长清摇了摇头,说:“不问了,与人相交,纠结过去是最没意思的,我只需要你是热酒就可以了。”
“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啊?”热酒问。
“嗤。”顾长清满不在乎地笑笑,“哥看人可准了,不会错。”
“那如果我要偷东西呢?”热酒问。
“那我帮你放风。”顾长清答。
“那如果我要杀人呢?”热酒问。
“那我可以帮你保密。等等,什么?你要杀谁?”顾长清答了又问。
热酒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方才那个冷哥,是冷州羽。”
顾长清一听当即就想叫出声,他急忙用手死死捂住嘴巴,把惊呼咽下去之后,才压低声音开了口。
“什么?冷州羽弄大了自己妈妈的肚子还给自己儿子起自己的名字?”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