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盖得严严实实的易初语双手抓着被沿,说:“可是衣服还没晾。”
“这两天,你不要做家务了。”
易初语忍着笑,他这么一副妈妈的模样,还挺新奇的。
肖楚言走出卧室,跟她道一声晚安,顺带关上灯和门。
易初语闭上眼睛,沉沉地入睡。
夜深人静之际,挂在一望无际的空中的月亮被团团的云层遮挡住,一丝光亮都无法穿透那层黑云。
大地万物都在黑暗中沉睡,寂寥的环境一片死气沉沉。
睡梦中的易初语额头冒着冷汗,头左摇右摆,眼睛紧紧闭着,嘴巴张开喊着:“不要”。
压在被子上的双手握成拳头,白皙手背上的青筋浮现。
噩梦缠绕着她,勒住她的咽喉。
忽地,易初语尖叫一声,睁着大大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天花板,眼睛却没办法聚焦。
闻声而来的肖楚言猛地推开门,冲到易初语的床上,握紧她的手。
气息紊乱:“怎么了?”
双目无神,隔了好一段时间,易初语才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肖楚言,反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脑袋。
艰难地开口:“我做噩梦了。”
肖楚言应该是一听到易初语的叫喊声就从床上起来,头发凌乱不堪,衣衫不整,颇有种不修边幅的感觉。
可易初语已经没有心思去遐想这些,满脑子都是刚刚梦中的画面,有人躺在满是鲜血的水泥地上,浑身都是喷涌而出的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发生的事情,才做这样的噩梦。
对于自己的情况,易初语是知晓的,在高中之时,她的承受能力比较差,不然也不会因此而失忆了。
可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怯畏得不敢回头的女孩了。
肖楚言一手捋开贴着她脸庞的发丝,抚上她的脑袋,轻柔地摩挲着,安慰道:“没事,都是噩梦。”
声音温柔得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风。
他侧躺在易初语的身旁,一手揽着她,一手握紧她的手,给她以力量。
易初语缓了一阵子,稳下心神,扬着头看向他。
周围很暗,肖楚言的脸总是绕着团团的黑,可他的眼睛却很亮,像是炽热的太阳,带来了暖阳。
易初语愣愣地开口:“你不回去睡觉吗?明天你还要早起去警局。”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尤其是后面的那句话。
肖楚言抚上她的脸蛋,轻轻地捏着,“陪你睡。”
这三个字好像带着火花,烧得易初语面红耳热。
惊吓过后,是满溢出来的羞赧。
易初语避开他灼热的视线,盯着眼前盖在两个人身上的棉被,徒留一个发顶给他。
低得像是蚊子叫:“不用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