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无奈苦笑。
令嘉趁势追击道:“再说,之前你弄得也没那么勤啊!”
萧彻叹了口气,承诺道:“以后我会克制的。”
“……那倒也不用。”令嘉小声说道。
萧彻手上动作忽然停下,他定定地看了令嘉好一会,直看得她心虚不已,最后问道:“你到底是难受,还是不难受?”
令嘉转了转眼珠,道:“看心情吧!”
萧彻从中品出了几分意思,想到自己方才的乱了方寸的举止,凤目中露出了几分恼意,训道:“你不愿意拒了就是,何必拿身子唬我。”
令嘉先是心虚,可虚着虚着又恼了,挥开他手,扯过被衾,把自己裹了进去,裹出一个小土堆,就权当外面的世界不存在了。
萧彻眼睁睁地看着令嘉居然耍这种小孩子用的赖皮手段,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地伸手去拽了拽被衾——拽不动,资深赖床专业户很有经验地拿自己压住了被角。又因着被子里压着的人太过身娇肉贵,萧彻不敢用太大力。
他一下黑了脸。
“傅令嘉,你是十七岁,不是七岁。”
土堆纹丝不动。
“都是要做娘的人了,别闹脾气了。”
土堆朝萧彻的反方向挪了挪。
“你方才可是不开心了?”
土堆摇了摇,可又很快停下。
萧彻没有再说话,于是室内就只得一片寂静了。
过了一会,衾被外传来一声叹息,然后便是一阵布料摩挲的声音,然后便是起身、着靴的声音,最后便是渐远的脚步声。
当脚步声远得听不见的好一会后,令嘉终是自被下钻出,因为在被下闷得久了,整张脸都是红扑扑的,她双手捂住脸,发出一声懊悔的低吟,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在榻上滚了起来,滚时没注意方向,竟是朝榻外滚的。
眼看就要滚出榻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忽然出现在榻边,抵住了她的身子。
然后她捂在脸上的手被掰开,杏眸湿哒哒的,带着未平的水汽,娟好的眉目间,有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伤心难过。
萧彻叹了口气,弯下腰,认真地问:“你到底是为什么不开心?”
他之前既没有读错她的身体,也没有弄错她的心情。她身上的不舒服不过是她心上不舒服的借口罢了。
令嘉和他对视片刻,缓缓垂下眼帘,身上的气一下馁了,像是被人从龟壳里拽出来的乌龟,一身生无可恋的丧气。
她动了动嘴唇,可什么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