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影瞪着人。
顾沉璧只好说正事:“陆府的其他人均是目光呆滞,死气沉沉,像行尸走肉,哪里像个活人?”
“不错,继续。”宁清影欣慰地拽了拽人头发。
顾沉璧又道:“而且陆唯热情得有些过分,你不觉得奇怪?”
宁清影闻言,表情严肃起来。
顾沉璧最后得出结论:“所以肯定对你别有用心。”
宁清影:“……”
陆府门前的灯笼亮了起来,发出微弱的灰暗的光。偌大的府上黑暗死寂,没有半点生气。
两道身影从墙头轻轻跃下,落到院子里。站定后,其中一人稍微往边上挪了挪,另一个人不管不顾地黏上去,那人又挪,另一个人又贴,并仗着那人不敢发出声音,手往下摸了摸。
“喂!”宁清影小小地呼了人一巴掌。
顾沉璧按住人的手,趴在人耳边低声道:“嘘——”
宁清影:“……”
嘘就嘘,为什么要咬我耳朵?
黑暗中,感觉有道视线盯着自己。
宁清影扭头一看,身后是一间狗舍。一条狗趴在地上,不咬也不叫,一动也不动,只有微微起伏的身体证明它是活着的。
宁清影壮着胆子走过去,伸手去摸,指尖所触之处,没有一点儿温度。
这时,远远的走过来一个人,手提着灯笼,两人忙闪到一边。
那人直直地走过去,借着灯笼发出的光,能看到那人面无表情,双眼黯然,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能倒下。
府上的屋子都熄了灯,最西边是座祠堂。
祠堂里一片黑暗,湿冷陈旧的气味扑鼻而来。点起一根蜡,祠堂总算有了点光。
面前是几座落了灰的香炉,里头的香早已经燃尽。香炉后头有好几排牌位,颜色发黄,看上去特别老旧,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最中间的牌位上较新,上面写着:“家主陆万之位。”
紧挨着是“陆氏赵嫱之位”。
再往边上,字迹有些模糊,宁清影不得不再往前凑了一些,借着跳跃的烛光,宁清影努力辨认着上面的字。
陆——
看清最后的字时,宁清影眼前一黑,下意识去抓顾沉璧的手。
“顾沉璧。”
“看到了。”顾沉璧的声音没有半点波澜。
牌位上写着:
“陆家长子陆唯之位。”
那白天看到的是——
宁清影打了个哆嗦,脊柱发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敢再往深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