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赵天赐虽被四九轰出去,可是却没有离开,他听到房中传出柳侧妃的一声尖叫,便又要往里闯,可是却被四个小厮并排拦住,赵天赐气的大骂道:&ldo;反了你们,都给爷滚开。&rdo;
那四个小厮躬身道:&ldo;王爷有命,不许大爷入内,请大爷不要为难小的们。&rdo;
赵天赐气的怒火直撞头顶心,他正在动手打小厮之际,却见周嬷嬷带着两个嬷嬷拖着晕死过去的柳侧妃从房间里走出来,柳侧妃的右手手背上扎着一只白玉兰花簪,鲜血正滴滴嗒嗒的往下滴着,滴入干燥的地面上,激起一小团灰雾。
赵天赐的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他冲上前怒吼道:&ldo;放开她。&rdo;
周嬷嬷行了个很规范的礼,平静的说道:&ldo;王爷有命,将柳姨娘押入柴房,请大爷不要为难奴婢们。&rdo;
赵天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柳侧妃独宠二十年,这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下令将柳侧妃关进柴房,而且柳侧妃手上扎的,可是庆亲王妃的簪子,那白玉兰花簪是去年皇后娘娘赏给庆亲王妃年礼中的一样,赵天赐认识。
&ldo;放肆,父王绝不会如此对侧妃娘娘,你们还不快给侧妃娘娘包扎伤口,我去见父王。&rdo;
赵天赐正在往里闯,赵天朗便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他伸手拦住赵天赐道:&ldo;你不用找父王闹了,这就是父王的意思,周嬷嬷,快将人锁入柴房,记住,王爷说了,不许任何人接近柴房,若有人敢违背王爷之令,先打五十大板再撵出王府,无论是谁都要如此办理。&rdo;
赵天赐横眉竖眼的瞪着赵天朗,赵天朗冷冷的看着他,看得赵天赐一阵心虚。自从赵天赐知道了自己根本不是庆亲王爷的儿子之个事实之后,他就常常在心虚与不甘心之间来回摇摆,此时赵天朗摆起世子的架子,让赵天赐在心虚过后,更多浓重的恨意,他大叫道:&ldo;赵天朗,她是你的庶母,你如此不敬庶母,难道不怕被御史参奏。&rdo;
赵天朗冷冷一笑道:&ldo;这是父王的意思,身为父王的儿子,我岂可不按父王的吩咐做事。你既然要论身份,那我便论一论,你这个王府庶子见了我这个先皇御封的世子爷,也能如此大呼小叫,你就不怕被目无尊上么?&rdo;
赵天赐被堵的直喘粗气,身份的痛,是他这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庶子,私生子,那一个都好说不好听,都透着卑贱。
&ldo;父王明说不了见你,你还是回去吧,免得让父王看到你生气,若你再气着父王,可休怪我无情了。&rdo;赵天朗冷冷了追了一句,果然成功的气跳赵天赐暴跳如雷,大叫道:&ldo;赵天朗,你太过份了,你……父王!&rdo;
赵天赐一句话没有说完,只见庆亲王爷扶着手杖走了出来,你的脸色非常之阴沉,庆亲王爷沉声道:&ldo;天朗,先去办事。&rdo;
赵天朗应了一声,越过赵天赐飞快的走了。赵天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ldo;父王,姨娘对您一向敬爱有加,她心里只有您,您怎么突然就……&rdo;
&ldo;住嘴!回你的欣意院,这贱人的事情不许你过问。&rdo;庆亲王爷怒喝一声,打断了赵天赐的话,赵天赐心中疑惑极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可是他知道庆亲王爷的脾气,便磕了个头,闷声称是,果然便退了下去
庆亲王爷挥挥手,让周嬷嬷将柳侧妃拖下去关进小柴房。然后才拄着杖走回房间。此时小华太医也已经开好了方子,庆亲王爷并没有先看方子,只是对小华太医说道:&ldo;华医政,犬子不懂事,多有冲撞,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小华太医知道庆亲王爷刚才并不是真的昏厥,刚才赵天赐和赵天朗的所有对话他都是听到了,便淡淡笑道:&ldo;王爷言重了,下官并不记得刚才有人对下官说些什么。&rdo;
庆亲王爷勉强笑了一下,接过方子看了一回,小华太医说道:&ldo;王爷这大半年来身子调养的不错,若非突然动了肝火,也不会因肝阳上亢而致昏厥,服些平肝降火之药也就是了。恕下官多言,王爷当静心宁神养气,方可保证身体康健。&rdo;
庆亲王爷点点头道:&ldo;有劳华医政,本王记下了。&rdo;
小华太医点点头,向庆亲王爷行了礼便退了下去。小华太医走后,庆亲王拿着药方子向庆亲王妃走去,庆亲王妃伸手接过方子,轻声道:&ldo;王爷歇着吧,妾身这就打发可靠之人去抓药煎药。&rdo;
说罢,庆亲王妃便往外走,庆亲王爷却一把抓住庆亲王妃,他原想叫庆亲王妃的闺名以示亲近,可是庆亲王爷发现自己已经不记得庆亲王妃的闺名了,他抓着庆亲王妃的手臂,庆亲王妃别扭极了,本能的往外抽,庆亲王爷长叹一声道:&ldo;王妃,陪本王坐下说说话吧。&rdo;
庆亲王妃到底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转而向桌边走去。从始至终,庆亲王妃都没有伸手去扶行走之时微有些打颤的庆亲王爷。
庆亲王爷自伤的摇了摇头,也缓步跟了上去,与庆亲王妃隔着桌子对坐,庆亲王爷涩声道:&ldo;王妃,这些年来你受委屈了。&rdo;
庆亲王妃怎么也没有想到庆亲王爷要和自己说的是这句话,她愣了一刻方才淡淡道:&ldo;没什么,妾身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挺好的,而且现在妾身有儿子有媳妇,妾身已经知足了。&rdo;
庆亲王爷被王妃的软钉子堵的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可是他还没法子说,是他先冷落王妃,让王妃独守空房二十年,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与义务,如今他想和王妃重修旧好,岂是那么容易的。
原本应该最亲密的夫妻却如同两个陌生人一般相对无言,庆亲王爷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而庆亲王妃压根儿什么都没有打算说,又不是她要和庆亲王爷聊天的,对着庆亲王爷,王妃心里只有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