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亲王妃笑道:&ldo;如此也使得,玥儿虽然一时不能记入玉碟金册,可私下里的礼数可不能少的,天朗你的快去吧。&rdo;赵天朗领命,立刻转身出去了。
孔琉玥许是觉得这样不妥,便看向青瑶,以眼神征询她的意见,却见青瑶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孔琉玥这才笑道:&ldo;谢谢娘,琉玥听娘的安排。&rdo;
庆亲王妃笑的合不拢嘴,看看坐在左边的青瑶,再看看坐在右边的孔琉玥,真是两朵娇嫩的如花骨朵儿一般的孩子,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就够赏心悦目的,京城双美可不是浪得虚名。
&ldo;娘,回头等父王回来,中饭摆在曲荷轩可好?&rdo;青瑶略带试探的问道。
庆亲王妃点点头道:&ldo;很好,瑶瑶你去安排吧,后儿咱们就动身了,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吧。&rdo;
青瑶站起来应了,出门仔细吩咐了一回,自有下人去按照青瑶的吩咐布置准备起来,青瑶正要进屋,便见赵天朗陪着庆亲王爷打从外头走进来,她忙迎上前去见礼,将二人迎了进去。
刚才赵天朗出去命人到宫门口接庆亲王爷,不想庆亲王爷已经回王府了,赵天朗便迎上前去接庆亲王爷。庆亲王爷一见儿子亲自来接,心情大为愉悦,便笑着说道:&ldo;天朗,你不是说送你的媳妇去永定侯府么,怎么还没走?&rdo;
赵天朗行了礼笑着回道:&ldo;原是这么安排的,不想娘先一步把永定侯夫人请到咱们王府了,儿子便不用跑这一趟。&rdo;
庆亲王爷点了点头,青瑶和孔琉玥要好,庆亲王爷也是听说过的。&ldo;永定侯爷为国出征,你和他又是好兄弟,理当代他照顾他的家眷,你母亲做的好。&rdo;
赵天朗心中不禁偷笑,如今庆亲王府可真的变天了,竟成了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形式,赵天朗忖度着,那怕他的娘亲说月亮是方的,他的父王怕也会连声应和。
&ldo;对了父王,娘瞧着永定侯夫人和她的眼缘,刚刚才认了永定侯夫人为义女。&rdo;赵天朗笑吟吟的说道。
&ldo;哦,竟有这事?&rdo;庆亲王爷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轻轻的问了一声。
赵天朗忙说道:&ldo;母妃的意思是私下认义女,暂先不上金册玉碟。&rdo;
庆亲王爷点点头道:&ldo;哦,原来如此,你的娘亲喜欢就好,你娘亲认下的义女就是为父的义女。&rdo;说着庆亲王爷便提高了声音叫道:&ldo;来人,比着郡主的份例备一份厚厚的见面礼,送到安澜园来。&rdo;
赵天朗又笑着说道:&ldo;父王,娘说今儿中午咱们一家人吃顿团圆饭。娘特意命儿子来接父王的。&rdo;
庆亲王爷一听这话眼睛立时亮了起来,他惊喜的问道:&ldo;真的么,是你娘让你来接为父的?&rdo;
赵天朗慡朗的笑道:&ldo;父王,儿子岂会骗您。&rdo;
庆亲王爷开心的说道:&ldo;这太好了,这太好了!啊,等一等,天朗,你先陪为父去换件衣服,然后立刻过去。咱们一家人难得能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儿。&rdo;
赵天朗便先陪着庆亲王爷回小佛堂换了衣裳,瞧着庆亲王爷左挑一件右挑一件,不是嫌这件太花就是嫌那件太素,很有些当初他得了通知要被韩老将军相看之时的忐忑,赵天朗不禁又暗暗叹了口气,拿着一件石青蟒缎暗绣劲松纹样长袍说道:&ldo;父王,就穿这件吧,清净谈雅之中自有贵气。&rdo;
庆亲王爷忙说道:&ldo;好好,就这样,天朗,你的眼光真不错,这件好看。&rdo;
赵天朗看着庆亲王爷略带讨好自己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心酸,原本这样简单的快乐他们一家人早就该拥有,偏被柳凝华那个贱人活活破坏了,一家子骨肉离心夫妻成仇的,真是越想越恨柳凝华,赵天朗忍不住问道:&ldo;父王,柳……您打算怎么处置?&rdo;
庆亲王爷沉沉出了口气道:&ldo;天朗,父王还没有想好,这世上所有的惩处手段都用在贱人的身上,也不足以让为父一出胸中恶气,不足以弥补你们母子这二十年来所受的委屈。&rdo;
赵天朗无言的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的,他相信如今他的父王是世上最恨柳凝华的人。他这一生,尽被柳凝华那个贱人毁了,若非上天垂怜,让他的母亲生下他这个庆亲王爷唯一的儿子,庆亲王府便从此绝嗣,这太恶毒了!
庆亲王爷滞了一滞,沉声痛苦的说道:&ldo;天朗,你是为父唯一的骨血,赵天赐是野种,他不是为父的儿子。&rdo;
赵天朗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可是他没有想到庆亲王爷会如此坦荡的告诉他这个秘密,毕竟这种事情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最难以启齿的事情。
&ldo;父王……&rdo;赵天朗不知道此刻他能说什么,唯有叫一声父王而已。
&ldo;天朗,早先是父王错了,错把死鱼眼睛当珍珠,至使明珠蒙尘,父王现在夜夜不能安睡,想起从前的种种,为父悔恨交加啊,为父知道伤了你娘亲的心,这二十年为父让她受尽了冷落,为父不敢奢求你娘亲原谅为父,为父只是想让她别再那样拒为父于千里之外,天朗,为父如今只有你们母子了。&rdo;庆亲王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让赵天朗心里酸酸的,那种难受的滋味无法言说。
&ldo;父王,娘这二十年来受的委屈的确不是您能想到的,想她堂堂王妃竟要避居佛堂,才能保着自己和儿子平安,不被jian人所害,娘嫁给您之前,是国公府的嫡小姐,她几曾受过下人的气,这一受还是二十年,娘心里的怨,不是几句话就能消除的。&rdo;赵天朗想着青瑶和自己私下里说过的话,不免带着几分抱怨的说道。
庆亲王爷连连点头道:&ldo;我明白,我明白,是我伤你娘太深,她不论怎么对我,都不算过份,这是我自找的。&rdo;
听了庆亲王爷这样的话,赵天朗心里又有些不忍,毕竟那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的身体中流淌着他的血脉,缓了口气,赵天朗安慰道:&ldo;父王,您和娘都还年轻,还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吧,您伤了娘二十年,再用二十年的时间来弥补也不是不行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