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苍儿的房间我已经命下人准备好了,等会苍儿用完膳后,下人会带苍儿去歇息。&rdo;顾清蕊一边挽扶着信王从榻上起身,一边温柔出声:&ldo;外面的黑甲军,我已经打发下人让他们住在了外庄子的客房,也送去热和的饭菜。&rdo;
&ldo;谢谢。&rdo;梁擎苍掷地有声的吐出两个字。
顾清蕊颇为亲切的嗔了梁擎苍一眼,柔声说道:&ldo;我们是亲人,苍儿太客气了。&rdo;
边关十三年,曾经的梁擎苍不复存在了。眼前的梁擎苍深沉,内敛,明明浑身的正气凛然,但是他那双眼却深藏着那阴阴邪邪的幽光,陌生得让人从心底感到恐惧。
顾清蕊心底泛起了丝丝涟漪。
希望他能看在她曾经对他的好上,对珍儿好一些。
梁擎苍转身出了房间,由仆人领着往饭厅而去。
冷风凛冽的走廊上,仆人手中提着的白色精美纸灯,讲一前一后两个身影照耀得很模糊。
不经意间,仆人抬头瞧去,灯光下梁擎苍发亮的双瞳,手蓦然一哆嗦,赶紧低垂下了头。
这小主子的眼神,怎么恁地像雪狼阴狠森冷的鸀瞳呢?
吃过饭菜的梁擎苍,在燃烧着炭炉的暖和房间里,裸身浸泡在浴桶里,雄健的六块肌在暗黄色的灯光下隐隐发亮。
这具身躯已经完全看不出五石散曾经带给他的摧毁,也完全看不出他曾在王府养下的白皙。此刻,这是一具强壮的男人身躯。
梁擎苍从浴桶里出来,看到床上放着的蓝色锦衣,一双变形的大手和华丽精致的锦衣形成巨大的发差。
衣服的针脚是他熟悉的,是她的手笔。
梁擎苍舀起锦衣嗅了嗅,一股子清幽的香味弥漫在上面。他可以想象得到这件锦衣如何放在她的膝盖上,如何在细嫩的手中剪裁,fèng合,如何被她勾魂的媚眼专注的瞧着。
梁擎苍将锦衣穿在了身上,发现小了一些。也不怪她,这么多年了,她当然不知道他的强壮,不过,以后有机会让她亲自量一量他的身体围度。
他会让她知道,他又多么强壮。不管哪方面,都强!
黑夜里,梁擎苍硬朗的轮廓有了诡异的柔和,他就穿着那件不合身的锦衣躺在了散发着清香味的锦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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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意流淌的另外一间温馨雅致的房间里,隔着几层红色纱幔的拔步床上,两具已缠绵势拥抱在一起的信王用着怀里柔软的暖和香躯,低柔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ldo;你怎么看苍儿?&rdo;
作者有话要说:黑化的男人伤不起+++++
69
被信王紧紧搂在怀里的顾清蕊,软绵绵的声音从他宽厚的胸膛里闷闷地传出:&ldo;比起天琪,苍儿更好些。&rdo;
提到梁天琪,信王冷哼一声,道:&ldo;那孽子,我看着就生厌。&rdo;
顾清蕊没有回答,左右那都不是她的孩子,成龙成虫都与她无关。
而且,梁天琪着实让人厌恶。不思进取就算了,偏偏还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大小就喜欢在花丛堆里留恋,至今都没有哪家好姑娘愿意嫁给他。
开始信王也曾教导过,后来见其实在死性不改。渐渐的,也就歇下了矫正他的心思。
在顾清蕊半梦半醒间,耳际飘过信王一句低低呢喃:&ldo;苍儿,这孩子,为人……我也不放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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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擎苍在门轻声咿呀打开时,便猛然惊醒,手下意识就抹上了放在枕头下的一把短刀。
这些习惯都是在军营里养下的,就算睡觉,他也要半睁着眼睛。
随着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握着手中的短刀也越来越紧。
一刀毙命,他从来不给敌人任何机会。
一股子熟悉又陌生的药味飘进了他的鼻息间,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常年饮药的娘亲,握着短刀的手放松了不少。
还未等,来人靠近,他蓦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ldo;啊!&rdo;一记被吓到的惊叫声传出。
梁擎苍看着全身上下都被厚厚粉色袍子包裹着,只露出一张小脸的女孩,披散着漆黑长发越发显得她五官精美了。
梁珍小手放在心口上,美丽的小脸上还残留着被惊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