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3?”
“在!”
这种情况……着急是正常的吧。
起跑,侧翻,落地,横杆纹丝未动。
老师收起记录册,“好了,成绩都出来了。”
景栖迟跪在棉垫上抬头去找,宋丛正搀扶人穿越跑道朝操场外走,悬浮的一颗心蓦得落下。
校医正在处理崴脚伤员,欢尔估摸自己无大碍坐床上静等。
“你真把我吓坏了,怎么回事?”宋丛掌心贴上她脑门,沾一手汗却也放心,“不烧。”
他是搀着欢尔进来的,一路上承载她身体大部分重量,头脑飞快闪过曾听过的晕厥处理办法。从操场到医务室满打满算两百米,而就在这两百米,宋丛做了近十种预案。
祁琪推门而入,宋丛与她打个招呼继续问话,“早晨是不是没吃饭?”
欢尔摇头,“吃不下。没事,就是紧张。”
“你输点葡萄糖吧。”宋丛转身就走,“我去买点吃的。”
“哎。”祁琪刚出一个音节,人已经离开。
校医忙完一头开始给欢尔做检查,情况又问一遍,末了笑说,“有点低血糖。我就按你同学说的办喽?”
欢尔朝祁琪吐舌头,“看见没,要没医生在他都敢给我扎针。”
“不识好人心。”祁琪坐到她身边,见另外一床崴脚的是名男生,嘴巴贴上伙伴耳朵,“你是不是那个要来了?”
欢尔当即懂了,小声“啊”一下。
祁琪肯定点头,“我记得你就在我之后。”
怪不得肚子一直咕噜响,净琢磨比赛这茬把生理期忘了。她赶紧问,“你带了吗?”
“我刚过去呀。要不我现在去买吧,以防万一。”
“那给你钱。”欢尔下意识去掏兜——短袖短裤,半个钢镚都没有。她讪讪一笑。
“行了,我不差你这三瓜俩枣。”祁琪轻飘飘甩下一句欠打的话,起身离开。
校门口有三间超市,祁琪径直进到最大那间,正遇宋丛在排队准备结账。
“你怎么出来了?欢尔呢?”对方问话。
“在输液。”祁琪指指里面货架,“我来给她买点东西。”
“拿过来吧,我一起结。”
祁琪一时脑袋短路。这东西显然不适合“一起结”,可怎么说明不适合的原因呢?十六岁的女孩还无法将“卫生巾”三字光明正大说出口,更何况面对的不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