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被她按住,他只是稍稍惊讶了下,随后又恢复成那种波澜不惊的模样。
没有笑容,也没有惊愕。
犹如寒玉雕,连灯光也只能稍稍为他镀上一层温暖。
瞧啊,能把睡衣也能穿出禁欲气质的也只有他了。
可白栀能感觉到顾维安其他的变化。
生理最忠诚,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表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顾维安的脉搏变快了,体温升高,喉结微动,看她时的眼睛也并非表现出的那样无欲无求。
白栀深知他此刻眼神的含义。
他想要得到她,犹如丛林中的野狼,终于被蹦蹦跳跳的小兔子所吸引。
一直压抑自我的野狼垂涎兔子肉质的鲜嫩,却因为某种不得知的原因而踌躇不前,目光中尽是重重欲念。
可兔子却主动地在野狼面前跳跃,朝他露出毛茸茸不设防的尾巴耳朵,以及粉粉的爪子和肚皮。
来啊,来吃兔子啊。
这样香香嫩嫩的肉,你不想咬一口么?不想压住肆意品尝么?
今天晚上谁猎谁还未可知。
白栀直截了当地问:“今晚天气很好,要不要我们睡到互相求饶?”
第36章雪小公主
被白栀紧逼到这种状态下,顾维安仰脸,注视着她的脸颊,忽而笑了一声。
他说:“个子这么点儿,口气倒不小。”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调低温度的原因,白栀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发凉、可顾维安是热的。犹如炙热滚烫的铁,在暖化脆弱的冰。
白栀直截了当地问他:“你觉着我的提议好不好?”
顾维安没有直接给她答案,垂眼,看向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真是不懂天高地厚,不知死活。
天真的她以为这样就能够使他就范——
也不用她可爱的小脑袋瓜想想么?以她比猫大不了多少的力气,怎么可能会压倒他。
白栀以为自己用上了全部的力气,能稳稳地制服他,
事实上,只有伤口因她的按压而疼痛一瞬。倘若不是这道伤痕,这点力气和压迫对顾维安而言纯粹不痛不痒。
白栀等不到他的回答,又贴了贴他,几乎要凑到他脸上:“你说话呀。”
淡淡的甜橙香夹杂着些许栀子花的气息,就这么轻柔地从她睡衣下透出来,若有似无地纠缠、勾扯着顾维安的心神。即使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看向顾维安时的眼睛仍旧是明亮、澄澈的,仿佛只是在朝他撒娇,讨要糖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