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罗乌隆脑子不好使,锦玉珞懒得理他。
可这越是不理,罗乌隆越是来劲,从一路上有多辛苦一直牢骚到两天没洗澡身上都发臭了,末了酸溜溜提了一嘴:“齐五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咱们在这儿劳心劳力,他倒好,坐在凌州等着小鬼上门。”
“难不成,你也想和石秋阳一样?”
锦玉珞冷哼一声,丢下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让罗乌隆很是安静了一小会儿。
可惜没过多久,憋不住气的罗乌隆又开始念叨:“石秋阳那是他自找的,活该!在寻阳城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还丢了幽冥令牌,最后惹得一身骚,差点误了冥主的事儿,在凌州又是他沉不住气,去找华山派的麻烦,这才害得我们和华山派起冲突……”
说到这儿,他不屑地一撇嘴:“事情办不好也就算了,他居然敢盯着小丫头片子瞅着不放!整个幽冥谁不知道冥主有多在意那个臭丫头,他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又是什么?活该他被冥主挖了眼珠子,还断了子孙根。”
说真的,就算是在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幽冥,罗乌隆都很少见到这么蠢的人,淫贼淫贼,最后死在淫之贪欲上,也算死得其所。
数落一通死无全尸的石秋阳,他眼珠子一转,转而说道:“哎毒蜘蛛,你觉不觉着冥、姓傅那小子越来越琢磨不透了?以前不惹到他头上,他对咱们爱答不理,真惹着了也不过是一掌拍死了事,现在不仅学会杀人之前慢慢折磨,还学会拿咱们寻开心?”
明明已经让齐五在凌州布置妥当,偏偏多此一举把他们撵出来,让他们两个折腾这么一回,还不准手下人代劳。
越是想,罗乌隆心中越是怨气翻涌,咒骂道:“也不怕打草惊蛇最后坏了他的好事。”
锦玉珞懒得惯着他,专挑扎心窝的话,想要堵上罗乌隆的嘴:“你要是不想听冥主的话,大可离开,随你上哪儿。”
“你!”罗乌隆碰了个钉子,忿忿道,“要不是老子打不过杀千刀的小鬼,解不开玄冥印,谁他娘的想让那毛都没长齐的东西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见锦玉珞不理他,自讨没趣的罗乌隆终于肯安静下来。
只是好景不长,半柱香的功夫都没有,这人又闲不住的凑上去:“毒蜘蛛,等这一票干完,齐五那小子,就该跟咱们平起平坐了吧?想想就来气,咱刀里来血里去,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好不容易才坐上七幽冥的位子,他倒好,攀着某人的裤腿子往上爬。”
罗乌隆眯着眼睛斜勾起唇角,不怀好意道:“我看齐五长得虽然不行,可腰细腿长,盘靓条顺,用起来肯定别有一番风味。说不准,咱们冥主就好这一口呢。”
锦玉珞本就有些看不上罗乌龙不男不女的打扮,现下这人精虫上脑,满脸写着不怀好意,她看了心中满是不屑,暗道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锦玉珞分出些许内力悄然缠绕上腕间的一缕细丝,犹豫片刻,想着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又咬着牙把内力收回来,只是不咸不淡地刺了一声:“石秋阳。”
罗乌隆脸皮一僵,顿时没了旖旎浪荡的心思。
他是没了声响,锦玉珞却难得主动多说上几句话:“你和石秋阳在凌州半个月,什么都没查出来,藏宝图的下落是齐五找的,李胜是齐五带人抓的,李胜死活不肯开口,还是齐五想出来的办法。冥主对宝库那么重视,不重用人齐五,重用你?”
她鄙夷地斜睨一眼罗乌隆,鼻腔里挤出一道冷哼,仿佛在嘲笑这人拎不清自己的斤两。
不等罗乌隆反应过来,锦玉珞脚下猛然加力,径自拉开距离。
傅夜明就是幽冥之主,而李连能逃出来,也是他故意为之,早就猜到真相,天乙并未觉得吃惊,只是将这二人口中的齐五记在心上。
又跟了一段路,没有再探听到有用的东西,天乙谨慎地绕了一圈,悄悄溜回马车上,同主人汇合。
张泽心分三用,边拉着缰绳不让拉车的马随意撒欢,边放开感知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边在心里担心着天乙的安危。
天乙一声不吭突然蹿上马车,张泽被吓了一跳,抬手就打,差点将马鞭甩在天乙身上。
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及时撤力,险险収回长鞭,惊喜道:“天乙!”
天乙捞过张泽情急之下扔在一边的缰绳,好像险些被打的人不是自己,沉声应道:“主人,我回来了。”
将人上下打量一番,确定天乙身上连个擦伤都没有,张泽这才放下心来,挪动屁股往旁边挤了挤,硬生生在不大的空间里给天乙空出坐的地方,问道:“怎么样,有收获吗?”
天乙点点头,换成传音入密,将探得的消息一一转述。
张泽侧耳倾听,得知李连是被故意放跑的,也不过挑起眉毛,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反倒是在听到石秋阳的死讯时万分惊讶地看向天乙,不确定地反问:“他真就这么死了?”
迎着主人难以置信的目光,天乙肯定地点头。
“……”
张泽愣了一下,转头沉默的盯着马屁股看了好半晌,轻哧道:“真是便宜他了。”
石秋阳作恶多端,所犯的罪行罄竹难书,当年武当和少林联手围剿都没能要了他的狗命,他的通缉悬赏令至今还挂在官府,那对老人还盼着有人能帮他们的女儿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