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
三。
三秒之后,他脸上的漠不关心一扫而空,嘴角上调。
昨天才被揍过的人,正对她笑。
姜翘被他笑地一激灵,浑身不对劲。
多年和迟南夏争锋相对的经验告诉她,他笑得像妓院老鸨时绝对有什么阴招。
男生往前几步,朝她走过来。
顾瑶压着声音尖叫,手暗暗推着她:“大帅比朝这边走过来了……等等、等等!姜翘,他好像是来找你的!!!”
姜翘没作声,斜男生。
绝对有鬼。
他腿长,步子大,不肖一会儿,就站到了她们面前。
姜翘不想浪费时间,速战速决:“干嘛?别耽误我时间。我急着……”
她话还没说完,男生接上了,“找人?”
姜翘莫名被他一抢话,有些懵的抬头。
男生像是被她诧异的表情乐到了,张嘴,拖着长调:“大——名鼎鼎的六侠?”
声音很低,拖腔拿调的,听起来格外戏谑,看笑话的意味满满。
六侠?
他怎么知道六侠?
他就是六侠?
姜翘张大了眼,巨大的不敢相信涤荡着她的脑海,缓了足足五六秒。她犹疑地一眨眼皮。
作为迟南夏的青梅竹马,他们一路都是互掐长大的,自打进入幼儿园起,她一直是老师心中的好孩子,而迟南夏就是典型的搅屎棍子。有一次,她指着鸡兔同笼问题中的鸡腿,耐着性子一遍一遍,迟南夏也不听,就那么懒懒地靠在课桌上看着她。
姜翘以为他会,毕竟表情散漫的要命,嚣张地不可一世,但是等试卷一发,十几分像在嘲笑她,竟然敢相信迟南夏。
她抬起头,盯着男生至今不见悔改的脸。
有一株嚣张的大白菜在自己面前长歪了。
虽然很嚣张,但是也是她看着长歪的。
她有责任,让这株大白菜正回来。
否则她对不起苦口婆心让她给迟南夏辅导功课的迟奶奶。
某一瞬间,她脑中突然出现画面,长着高原红的少年顶着高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头披绿色翠花包巾,身裹红色碎花大花袄。眼眶含泪,神色凄婉。有记者来采访,他用含着血汗的乡音回答,哽咽两声,实在忍不住,他捂头嚎啕大哭:“幺是……有好人拉俄一把……”
“俄也不会成这样……”
她就是那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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