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子的胸部敞开。
膨胀隆起的腹部露了出来。
然后迸开了似的。
肚子裂开了分辨不出是血还是羊水的水沫,喷溅到接近天花板,飞散了。
把床单濡湿透了。
滴滴降落在十字型的日光灯。
落在屏风的纯白上。
我也失去了平衡,但。慢慢地倒在地板上。暖暖的液体滴了下来。
倒下的屏风弹跳在地板上。
然后,对面,有一个巨大的婴儿滚倒在那里!
为什么?
虽然才刚出生却穿着衣服?
光滑的滑溜溜地浸在羊水里。
--藤牧先生。
生下来的是藤牧先生,不!
是「久远寺牧朗的尸体」!
在混浊变薄的意识里,我非常清楚地看到。
虫子缓慢地爬在那个曾见过的深度眼镜的镜框。
那是座头虫。
然后,我丧失了意识。
陆
乱窜在多重结构的建筑物当中,我被追着。回过头去,可以看到伙伴们一个个被杀。我停止呼吸、弓起身子,装成死了的样子,安静地看着那个。然而,看不清楚,双眼混浊的关系吧。不,四周很黑、非常黑。
比较是生长在都市的我,从未经验过如此程度的黑暗。
在异乡的夜晚,别说电灯了,连火把的光亮都没有。有豹脚蚊。不,不是蚊子,是来历不明的昆虫,一不注意,会产卵在皮肤下面。
小队全部被歼灭了。部下除了一个人以外全死了。是我的责任吗?
那个令人害怕的声音是什么?是鸟吧?
--森林的鸟,在夜晚也会啼叫。
有个男人。很黑,所以看不出是谁。
天亮以前,就不动地等着吧。左边右边都分不清,而且,如果踏进墓地的话,那可惨了。
--一直待到早晨。会被青年大兵捉住,你想做俘虏受侮辱吗?或者宁可自己了断?其他部队的队长,都这么做。这就叫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