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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杨凡气极，却也不敢仵逆杨牧，只好和教授商量由他来检查冬和的情况，自然教授是有些不快的。

杨凡把最后一件仪器抽离冬和的身体，然后仔细清理他的下体，给他穿上裤子。冬和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胳膊横过脸，好象睡着，好长时间没说话。杨凡轻轻挪开他的胳膊，流海长了，搭在眼睛上，眼睛却大睁着，很清醒。但是脸色不好，嘴唇苍白。

&ldo;冬冬？怎么样？还疼吗？&rdo;

冬和摇摇头，转了个身。手又罩上了脸。

&ldo;怎么啦呀？今天这么害羞，不让我看你啊？&rdo;

冬和蜷起身子，缩成一团，好象只午睡的猫咪，慵懒又害羞。杨凡带些溺爱地揉搓着他的头发，说：&ldo;别不好意思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和我说？&rdo;

&ldo;嗯，&rdo;冬和终于开口，&ldo;我能不能和你一起住一段时间？&rdo;

&ldo;噢？为什么呀？你不是就想一个人住吗？&rdo;

&ldo;都是哥，他一天打七八次电话罗嗦，每通电话最后都讲我得和他住一起，说什么好照顾。他很烦哪！不过，和你住一起，他就没理由再来烦我了。行吗？&rdo;

杨凡当然知道自己的大哥，在别人眼里，和在冬和眼里绝对是截然不同的双面人。

&ldo;和我住倒是可以，不过，&rdo;杨凡有些脸红地说，&ldo;我家里还住了一个人。你能习惯吗？&rdo;

&ldo;啊？&rdo;冬冬睁大眼睛，&ldo;是谁啊？&rdo;

&ldo;房客，我租了一个房间给他。&rdo;

&ldo;呵呵，什么房客啊，嘿嘿，我知道了。我才不做你们的电灯炮呢。&rdo;

&ldo;没装得自己什么都懂似的。那你不和我住，就得和大哥住了？&rdo;

&ldo;才不要，再说吧！他总有玩够的一天吧？等他够了，就不会再骚扰我了。&rdo;

杨凡知道有些事情不该问，问了也不会有结果，可是，他还是没忍住，拉着冬冬的手，让他坐起来，面对着自己，&ldo;冬冬，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还喜欢他啊？&rdo;

冬和稍微楞了一下，马上低下眼睛：

&ldo;哪有？我倒希望他象过去三年对我不闻不问，那样自在多了。&rdo;

他努力笑了一下，那笑容就象是个小小火花，忽闪一下，灭了。

&ldo;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没用自己的精子呢？你不想孩子真的是自己的骨血吗？&rdo;

冬和显得非常疲倦，苦笑了一下：

&ldo;你们真是亲兄弟，怎么对这个无聊问题这么感兴趣呢？&rdo;

他挣来杨凡的双手，复又蜷着身子躺下：

&ldo;我累了，你让我在这儿睡一会儿吧！&rdo;

杨凡知道，冬和的心里其实并不象表面这么轻松，他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三年，他过得并不好，身体上，感情上都脆弱不堪。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冬和，会在哥哥们的怀里撒娇，耍赖。他的痛苦，都自己藏着。杨凡想着，叹了口气，转身收拾东西，让冬和独自休息。过了一会儿，冬和的呼吸很匀称，杨凡以为他睡着了：&ldo;我不想和任何女人生孩子。&rdo;午后的阳光穿过窗帘的fèng隙，打在冬和深褐色的头发上，平静的面容在柔和的光线里，隐约透露着温润的光泽。嘴唇轻轻开启，他说：&ldo;我不想，和别人结合。&rdo;

杨凡带冬和吃了晚饭，送他回家，看着他下车：

&ldo;洗完澡就睡觉，不准熬夜啊！&rdo;

&ldo;知道知道。&rdo;冬和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加快了脚步。

九月初晚上已经开始有些凉慡，冬和回到公寓关了窗，走进浴室洗澡。花洒的水温稍微调的高了一些，因为下午的检查，下面觉得很黏腻，身上也很酸，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玻璃屋的门一关，小小空间里都是蒸气。冬和打湿头发，空气中蔓延着洗发水的淡淡清香，泡沫飘着水上，顺着年轻美好的身体向下流。他的小腹已经有了明显的凸起，冬和用香皂在肚子上画圈。通常宝宝非常喜欢他的这个动作，总能想着法子让冬和感受到自己的欢喜。可是今天宝宝好象格外不在状况，肚子毫无来由地狠狠抽痛了一下，冬和呻吟着弯了弯腰，晕眩感阵阵袭来，手脚同时变得软弱无力，吸进的热空气，好象点燃了胸腔，呼吸异常困难。冬和勉强关了水，打开玻璃屋的门，扶着门站着，隐约看见对面上了雾气的镜子里，自己模糊的影子，浴室屋顶的灯也开始朦胧，东西开始晃动，越来越多的重影，忽然，天地换了位置，冬和重重向后栽倒，狠摔在瓷砖墙壁上，脑后一阵痛，黑暗轰然而至，瞬间失去了意识。

第5章

过了不知多久，冬和缓缓醒转。先看见的是玻璃屋透明的屋顶。花洒没有关紧，水一滴一滴落在身边的地面，溅起的水星已是冰凉。头隐隐做痛，脑袋里乱七八糟，有那么几秒钟，冬和有些糊涂，完全记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陡然，记忆开了门，涌进大脑，冬和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到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