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快起来吧,跟着我早点也没吃好,下去好好吃完了再来服侍吧。&rdo;
香墨磕了头出来,回到了自己房间的时方才摘下了头上的金錾福字簪子。
纯金上镂着精巧的花纹,猩红的宝石沁手冰凉。她慢慢抚摸着,面上浮起了酸涩讥诮的冷笑,净素的不戴什么插饰倚在窗前。
窗外明晃晃的阳光下,一早的暴雨早就蒸腾了个干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起
夜晚时分陈王妃早早睡下,香墨守在屋外,前院传来的丝竹歌舞之声本属平常,然而今夜完全不像平日里那种软侬温和的曲调,更加的喧哗热闹,已经过了午夜不见停止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香墨本就心绪不宁,此时更是觉得这不合时的喧哗,仿佛含着针从耳入侵,瞬间犀利地刺入身体。
起身来到屋外,茫茫夜色中,微寒的风激在肌肤上,眼前的陈王府无数宫灯燃起。
陈王是当今皇帝英帝的幼子,英帝子息单薄,只得三子。陈王的两名兄长因为争夺皇位最后蓄谋叛变已被流放多年,陈王虽未被立为太子,但已是英帝唯一的儿子,又喜好奢华热闹,所以偌大王府内处处皆是精心构筑。放眼望去,灯火不息,穿梭如织,一切楼台亭阁都拢在薄薄的光晕之中,照得繁华似烟。
丝竹之声愈加清晰,一曲奏罢一曲又起,香墨觉得一颗心实在是跳的越来越厉害,那一盏盏宫灯仿佛一双双碧绿的眼,含着哀求含着悲愤……
心跳的仿佛似要自体内蹦出,她狠命咬住自己的嘴唇,才能压抑住自己去想。
同样当值的青儿也起了身,站在香墨身畔,一脸沉醉的听着鼓乐,艳羡道:&ldo;好热闹啊!&rdo;
香墨勉力一笑:&ldo;是好热闹,今儿是什么日子啊?&rdo;
&ldo;姐姐好糊涂,今儿是怎么了,一天都心不在焉的?&rdo;青儿一惊,奇怪的看着香墨:&ldo;定安将军大败了鞑靼得胜归朝,万岁久病不理政事,王爷率百官摆接风宴啊!听说是带着七夫人过去的呢。&rdo;
青儿紧接着又往室内瞄了一眼,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ldo;她们说今儿王爷听说五夫人自缢身故之后,发了好大的脾气,所以今晚本应是王妃相陪的晚宴就偏偏带了七夫人过去。&rdo;
香墨有些呆呆的听着,片刻以后,才意识到心口有着那么一点疼痛,也不知是为了那日自己张狂欺负了一个将死的人,还是为了那个落在碧液池里的碧眼的孩子。
&ldo;就为了五夫人的事吗?没有别的?&rdo;
&ldo;还有什么别的?这还不够严重?!&rdo;
对着青儿惊奇的目光,香墨笑着转眼避开,一只手心下意识的捂在胸口,疼痛在掌下片刻的延迟后,汹涌地涌上来。但是她压抑着,不敢出一点声音。
此时青儿轻呼道:&ldo;香墨你看,是巧蓝?&rdo;
香墨低头,也看到巧蓝站在来凤楼下朝着自己猛挥着手。她不禁一皱眉,踌躇了一下,转眼对青儿道:&ldo;你帮我看一下,我下去看看出了什么事。&rdo;
说完就下了楼,巧蓝见了香墨,一下子扑过来,低泣出声:&ldo;香墨姐,不好了!&rdo;
香墨愕然,随即恶狠狠地训道:&ldo;怎么了?大惊小怪越来越不知道规矩了!&rdo;